“姑娘是没有看到三姑娘今日的威风呢,府里几房的丫鬟都在传,三姑娘往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曾想也是个厉害的,这一出后看看谁还敢轻易拿捏二房太太们好欺负……”
张清胭叫翠羽说得一乐,不觉间连心头的苦闷郁气都感觉消散了不少,呼吸都畅快了许多,就连入喉的苦药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难以入口了。
翠羽一边讲着今日三房的种种一边盯着张清胭将解药喝下,一见药碗空了,连忙自边上拿了一盒蜜饯,捻起一颗急急塞到后者口中,生怕她一个不适又将辛苦熬好的解药全吐了。
“那钱
姨娘倒也是无端糟了这祸,叫许氏送去庄子上,怕是日后都回不来了罢?”张清胭含着蜜饯叹息一声,脑海间忽然便想起早些时候,她刚进府的光景。
那会儿的三房上下和其风光,二房上下虽说是正经主子一家,过得却不如三房院内的一个管事来得自在,就连那位姨娘那会子身上穿的戴的都比赵氏这个正经太太来得潇洒。可在看如今……岂是一句世事无常能说得清楚的?只能说万般皆是命罢。
张清胭本以为自己睡了许久,应当是不能再睡的,谁曾想那解药的药效一发作,没一会儿她又不由自主地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了。
不得不说周芙灵的解药还是非常管用的,一贴下去张清胭只觉得身上沉疴尽去,连带着脑袋都清明了许多,不似前几日那般混混沌沌难受得厉害。
雾霭翠羽几个大丫鬟见她状态好也都十分欣喜,哪怕张清胭大病初愈吃不得重油腻不克化的东西,院中的几个丫鬟还是费心费力地给她整出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只希望小姑娘能多用点,将身子养好。
“我不过是用个膳,你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的……”张清胭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颇有些哭笑不得,“这般叫我怎么吃得下?你们要是实在得闲,不若先去帮我跟老太太与父亲那知会一声,也好叫他们放心,不要总挂心着我。”
几个丫鬟这才讪讪应了一声,纷纷找了事情退下,又有最稳重的雾霭领了张清胭传话的令,特到张家走了一趟。安抚了那日的宁姑姑,也告知张家夫妇张清胭安好的消息。
因前头几人瞒得紧,除了宁姑姑和老太太院中的易嬷嬷隐约听到了点风声外,
旁的人并不知晓张清胭中毒一事。
这不张寅一听女儿病愈,立刻与吴氏自库房又翻出了许多好东西,一股脑地塞给雾霭带走,连带着还命管家给苏鹤非去了消息,只道是过两日天色大好一同出游。
苏鹤非只那日在张家与镇国公府走了个来回,心中惦记上了小姑娘的病情,但也仅限于此。且看院内还有一为了小姑娘醉生梦死的敬王殿下便知,前者断不可能因为一点疑虑就大张旗鼓地在他的眼皮底下打听镇国公府的消息,这不是剜萧丛的心吗?
是以管家的消息来得倒也正是时候,至少也叫苏鹤非放下了心,连带着连出游一时都爽快应下了,直到目送身边的长随将人远远地送了出去,苏鹤非才意识到应下不妥。
“你过两日要与那丫头出去?踏雪寻梅还真是潇洒……”苏鹤非还没来得及懊恼多久,一转身就见到了脸色黑沉如铁的萧丛。
“张伯父盛情难却,加之前两日张家姑娘……”苏鹤非莫名心虚,本想解释,结果又想到了什么只咽回了原本的解释,改口道,“朝局越发诡谲,张大人毕竟与我有恩,他既不愿卷入这旋涡之中,我自当该想办法劝他离开上京这是非之地。”
“本王也没旁的意思,”萧丛盯着苏鹤非脸看了许久,见他一脸真诚不似作伪的样子,心中也是一虚,讪讪道,“你也不必解释,如今我与她已是陌路,本就没资格过问……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
苏鹤非叫萧丛噎得不知该说什么好,正犹豫是不是该安慰他两句时,就见觉萧丛忽然如前者往日安慰他那般,拍了拍他的肩:“照实说,你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儿郎,你若不介意……你两确实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