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着处理就是,倒是翠羽这丫头对您的脸着急得很……”钱嬷嬷笑道,主仆二人心照不宣地将目光落在茫然不知情况的翠羽身
上。
“替我找块面纱来,翠羽跟我一道去给大舅母请安。”张清胭笑笑。
大房,荣安堂。
玉氏多日没有见到张清胭,但因先前有从下人口中听说是小姑娘脸上起了疹子,倒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小姑娘爱美,不愿在丑的时候出门。是以在忽然见到围了面纱将脸挡得严严实实的张清胭时,玉氏还当她是小题大做。
“大舅母!”
直到张清胭一声呜咽,哭着扑进她怀里时,玉氏透过不甚清晰的面纱窥见了后头狰狞的红疹。
“胭儿,你这脸是怎么了,怎地这般严重!”玉氏本就是女子,自然清楚与女子而言容貌是何等重要,当下立刻着急起来。
张清胭捏着帕子,心中有对玉氏的愧疚一闪而过。但想到自己必须狠心彻底断了许氏的妄想,只好继续哭着将戏唱下去。
“姑娘前些日子迷上了口脂与水粉,贪玩日日上妆出门,谁曾想莫名地脸上就冒出了痘痘与红疹。开始时奴几个也并没有注意,只当姑娘是上火了,煮了清淡的吃食给姑娘败火,谁曾想这么些日子过去,姑娘的脸不仅没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张清胭扑在玉氏的怀里哭得委屈,倒是翠羽着急护住
,站出来解释了个明白,说着眼眶也红了,这对自家小姐的关心全不似作假。
“胡闹!”玉氏听完前因后果后,当即呵斥了翠羽一声,怒道,“姑娘家清白与脸面最是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怎地不早点来告诉我!小婵,速速拿了我的帖子去请大夫,对外便说是我身子不适,万不能提到表小姐半句!”
见玉氏这般替自己着想,张清胭心中更加愧疚,只得将脸重重又埋进她的怀里掩饰自己的心虚。
“胭儿乖,快抬头让舅母好好看看你。”玉氏吩咐完一切后,这才诱哄着张清胭抬头与自己看看。
“舅母,”张清胭早年丧母,已有多年未曾感受过长辈如此温和地对待,当下心中一柔,眼眶瞬间红了个通透。先前怕哭不出来,藏在袖子里的蒜倒是派不上用场了。
“天可怜见的,怎地就成了这样!”玉氏一揭开张清胭面上的纱,立即红了眼,再对上张清胭那双清澈通红的凤眼,瞬间又是心软又是自责。
“都怪舅母这段时间忽略了咱们胭儿,竟让胭儿受了这么大罪也不知道。你屋内这些个下人都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的脸都成这样了,不知道通知我,也不知道请大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