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去与禅师交涉后便领了日用的杂物回了禅房,简单梳洗后几个吃货丫鬟便急匆匆地赶去膳堂“抢食”了。
青云寺虽清净,但不妨有男香客在,张清胭虽年幼,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怕冲突了谁人,稳妥起见只在禅房里等着。
翠羽咋咋呼呼地,人未到声先至:“姑娘,姑娘,你知道我们在膳堂遇见谁了吗?”
索性这里离国公府远,张清胭也不愿拘着几个丫鬟,宠溺配合道:“这是见到谁了,这般欢喜?”
翠羽俏脸一红,娇嗔道:“奴婢才没有欢喜呢!这不是见到了那日在长公主府上碰到的那位敬
王殿下嘛!姑娘可不知道,青云寺的芙蕖香粥远近闻名,咱们来得有些晚了,去的时候差点没有,还是这位敬王殿下让出来的呢!姑娘快尝尝!”
翠羽从食盒中拿出两碗诱人的香粥,张清胭看了眼香粥,再想到翠羽口中的敬王殿
“奴婢知错啦,姑娘快饶了翠羽!”
钱嬷嬷见状就要“教训”翠羽,翠羽连忙往张清胭身后一躲,连连讨饶。
那日长公主府上的惊鸿一瞥后,已经过去了许久,细究起来张清胭早就忘了敬王殿下的模样。男女终归有别,这寺院中既然有男客,且还是身份如此贵重的男客,看来她倒是得小心避讳着了。
几人笑闹着用完了早膳,简单休息了一会后,张清胭自捧了经书到一旁静静誊抄,默念,一为周霏祈福,二来求个心静,三来倒是能避开外头的男客。
只希望那敬王殿下能早点下山,否则她此来的目的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钱嬷嬷给萧丛传信的时候萧丛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本意只是想见那鬼灵精的丫头一眼,没曾想不过是好心让了两份香粥出去,竟吓得那丫头连禅房都不敢出了。
想到钱嬷嬷临走前特地嘱咐自己“小姐尚且年幼,切莫操之过急”的话,萧丛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诱拐孩童的拍花子,一身的罪恶感……怎么张寅这闺女这么难搞?好赖都分不清的吗?
再多的腹诽都压在了肚子里,萧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当天就做出了下山的架势。
张清胭已经在禅房中一连关小半个月,心是静下来了,却多少有些无聊。
这期间张清胭倒也不是没有出来走动过,只是碰巧让她遇上了早就守株待兔
等着的萧丛。两人隔得老远地打了个照面,还没等萧丛想好要怎么上前与张清胭搭个话呢,那厢小姑娘已经冲他遥遥行了个礼,一溜烟没了人影。
“本王是洪水猛兽吗?”萧丛看着张清胭慌忙离开的身影,扯出一抹苦笑。没关系,来日方长,他就不信小丫头还能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萧丛设想得挺好,却没想到张清胭竟然真的直接蜗在了禅房里,若非必要竟是真的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是夜。
一道人影从张清胭所在的禅房中偷偷地摸了出来,步伐矫健地闪入了萧丛所在的禅房。
佛寺的禅房幽静清雅,倾长的身影已经在雕花小窗前站了许久,一听到开门的动静立刻转过了身,面上是难掩的急色:“嬷嬷来了,如何?那丫头还是天天窝在房中不肯出来?”
灯光下,那站在门口的身影赫然就是张清胭万分倚重的钱嬷嬷。
钱嬷嬷看了萧丛一眼,笑道:“姑娘日日在房中静坐,祈愿,老奴几个倒是劝了,只是劝不动姑娘……”
想来是那日在宴席上,对上的那一眼,吓坏了这小丫头?“真是兔子大的胆子,”听钱嬷嬷这么一说,萧丛只觉得十分无奈好笑。
京城中诸多名门闺秀一听他的名号,哪个不是巴巴地凑上前来,便是他风流之名传遍天下,也不曾见过真有哪家姑娘对他避之不及的,张清胭这小丫头片子倒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罢了罢了,是他自己操之过急了。这丫头分明不想跟自己多有牵扯,他也不必上赶着讨人嫌,左右只要能将镇国公府的水搅浑就行,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
想通这些,萧丛也不再与钱嬷嬷打听张清胭的事情,反倒询问起镇公国公府上的其他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