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楠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这里的投靠是假的,飞鸾的意思是要她想办法和云氏搭上,将承安堂所有的钉子列一份清单,甚至进一步配合她设好计谋,张网等人自己跳进来。
不得不说,飞鸾的思虑周密,对付云氏虽说似是临时起意,但是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各个步骤如何进行需要哪些人,进度如何就会立即在头脑中成型,如同飞鸾自己说的,不动手则已,动手了,就要对方永无翻身之日,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给对手一线生机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黎思楠在暖阁里吃了晚饭,又同飞鸾研究了一下往后的计划,毕竟要在云氏那样心狠手辣的人身边,哪怕有了一丁点疑虑黎思楠想要活下来都不容易,除非必要,就必须按照现在制定好的计划进行,直到事情解决之前都不再互通有无。但是备案还是要有的,人算到底不如天算。
黎思楠离开之前看了看飞鸾的脸色道:“主子这几日思虑过重了。”
飞鸾挑眉道:“怎么?”
黎思楠道:“主上是有身子的人,看主子的气色,这一胎成胎时只怕不是很顺利,要多静养心神,注意食补才好。”
飞鸾手抚上肚子有些在意道:“那孩子会不健康吗?”
黎思楠摇头道:“这倒是不一定的,只是注意一点更好。”
飞鸾没想到黎思楠不仅精于用毒,对医理也有研究,连忙又留她坐了一会。平日府上也有大夫隔三差五来诊平安脉,以前飞鸾是不喜欢那么麻烦的,自从知道有了寒初的孩子才认认真真的让人诊脉,但是可能是艾府家业太大,倒让人说话行事间多了几分顾及,飞鸾总觉得府上的大夫每次把脉之后说的话都有些模棱两可,让人心中没有底。
其实医毒原本不分家,所以许多大的从医或从毒的世家也都是两者都有研究,黎思楠也算是有天分的,比起许多养毒将自己赔进去的人来说,至少她看起来半点不像是执此贱业之人。
黎思楠替飞鸾把了把脉,皱眉思考了一会之后动笔写了一个方子道:“主上之前所中的毒只怕没有清干净,虽然没有大碍,但是对胎儿还是有些影响的,这个方子里的药都容易配齐,按照它早晚各服半碗,天便能好。”
飞鸾将药方拿在手里,不怎么看得懂,不过她看人一向极准,知道黎思楠可信,也就不再多问,将方子交给和良小心收好。
黎思楠想要起身告辞,犹豫半晌欲言又止。
飞鸾见状道:“怎么?”
黎思楠叹道:“主子身边的人,还是多注意些为好。”
飞鸾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这么觉得?”
黎思楠垂首告罪:“属下不该对主上的家事多嘴。”
艾飞鸾道:“你说。”
黎思楠想了想道:“主上身上的毒,却与博澜没有关系。”
飞鸾知道黎思楠在自己身边,那件事必然是一个疙瘩,若不解开,虽然不至于因此就生出别的心思,却也总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坎,飞鸾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事与博澜无关。”
黎思楠怔愣当场,有些诧异道:“那主上……”
飞鸾道:“博澜单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连侍寝都怕的人,怎么有给我下毒的胆量,,要是真有,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飞鸾注意黎思楠听见侍寝二字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心里苦笑,看来不管如何喜爱,这个世界的女人对于男子的贞洁还是十分看重的,可是博澜是她的侍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飞鸾穿过来只会只有一次迫不得已替他纾解了,但自己的这具身体,确确实实要过博澜——或者不能说是简单的要,而是凌丨虐。这些话若不说出来,永远是心里的一根刺。
黎思楠自然也想得通这一层,过了一会渐渐平静下来,飞鸾心中舒了一口气,知道这一个结算是解了,便接着道:“我身边都有些什么样的人,虽说不能掌握的完全,大抵还是能了解的,上一次的事,你都看得出是嫁祸,难道我反而不知道么,你也太小看我了。”
黎思楠脸上微微一红垂首道:“主上这样一说属下便明白了,难怪在牢中并没有人为难我们,主上的意思,是让想要害博澜的人放松警惕,不再一而再的对他下手吧。”
飞鸾暗赞黎思楠闻一知十的玲珑心思,叹道:“我那时刚刚知道有了身孕,又有许多杂事,也是放不开手脚,,否则也不需要你们受这无妄的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