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却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喃喃自语道:“其实我应该开心的,张良的左手没有废。没有废,好好的。”
颜子轩皱皱眉头,不再说话,就这么陪着站在窗旁。
林微微眯了眼睛,垂下头来,说:“明日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
颜子轩一怔,转头朝她望来。
这么多天,林微微哪里也没有去,林宅上下对她的安静颇有些奇怪,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直到今日上午,安国候府派了人来说退亲的事情。
这门亲事是林谓认定的,如今张良主动来退,他显然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思议,觉得应该是林微微从中做了些什么导致张良退婚的,并不止林老爹一人,夏涟漪下午的时候就蹬蹬跑到了林微微的房门外,大声捶门道:“微微,出来!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关于张良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退婚,林微微不想说。
她只是沉默着,对于所有质疑指责沉默。
她不想听见这些问题不停地不停地盘旋在耳边,所以,她说:“明日吗?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颜子轩,你答应我的二十六幅,还没有遵守承诺。”
翌日。
阳光敛了日头,不知何时乌云滚滚起来。
马车辘辘前行,车厢里,朱八刀摸摸鼻子忐忑不安,孟柯冷眼望像苏洛河,苏洛河瞥了他一眼,撩开帘子朝车外看去,京都城门已在十米开外。
他吸了口气,放下窗帘,朱八刀拧着手指头,眉头拧巴成一团,苏洛河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能换个不泄底的神色么?”
朱八刀一听,慌忙眯起眼睛:“我还是睡觉吧。”
行到城门,果然被人挡下,循例检查。
苏洛河出示了无月庄的令牌,搜查的少将神色略恭谨了些,却对马车的搜查没有丝毫放松,检完车内,俯身查看车底,顿时双唇紧紧抿起。
朱八刀心慌意乱地仰天望去,孟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轮下的石子,少将持剑抚拳朝苏洛河一躬,算是行了个礼,态度却比之方才谨慎得多。
苏洛河扫了他一眼,问:“好了没?”
那少将不卑不亢道:“少庄主,车厢
苏洛河哼了一声,“哪有空档,不过是凸出来一些,你寻不到出口,我也寻不到!”
少将嘴角一扬,抬手道:“那就只好将这车扣下了。若是少庄主有急事要出城,在下可再寻一部车来换与少庄主使用。”
苏洛河眉头一皱,孟柯适时答言道:“可以一验,不过,请将车马赶至一旁,还请少将单独查验。”
听闻这句,那少将的手下立时不悦,却也没敢对这伙无月庄人问上一句,若是单独查验你们有鬼的话,将我们少将扣下了强要出城该如何是好?
孟柯淡淡一笑,拱手于两袖中,缓缓道:“以我们三人之力,现下想要强出城都不是不能的。我这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少将知道,我们想让你单独查验实在有些隐情,具体这隐情是什么,待会查验就知。”
将车马赶到城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那少将驱退了手下一干人等,苏洛河一脸不情愿,走到车旁蹲身下来,将那凸出的空挡一推,旋开一条挡板。
“李景,”林微微被憋得脸色发白,轻声念出一个名字,令得那俯身看来的少将一震,“是我。”
“林……你怎么?……”
林微微沉了沉眼皮,一副绝望的模样,“昨天被退了婚,不想留在京都被人看笑话不行么?”
李家二公子李景一愣,“说起来,你笑话也不指这么一个吧……”
林微微狠狠剜了他一眼,保持着极不雅观也不舒服的姿势同他继续说着话:“承不住了,不可以吗?”
李景汗了汗。姑娘家蛮不讲理的,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既然没有搜出什么来,人家想出走也不干他什么事情,不过,他想了想,复又低头提醒道:“外面时局混乱,你一个姑娘家最好还是不要乱走。”
林微微不知为何,突然恼羞成怒:“关你屁事啊,絮絮叨叨。”她转而急不可耐地对苏洛河说,“丢死人了,快把挡板给旋上!”
李景尴尬万分,匆匆领着这驾马车出了城门,赶紧的将这不好惹的一干人等放行了。
车行一里,苏洛河忙将车内茶桌拉到一旁,屈手叩了叩地板。
一推一折,两扇挡板被掀开来。
林微微白了眼从另一扇挡板走出来的颜子轩,恨声道:“还不想带我呢,看见没,若是没我你可没法顺利出来。”
颜子轩拍拍衣襟,掀帘朝外看去。
车外,雷声轰轰,大雨倾盆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否嗅到差不多收尾的节奏……
最近事儿忙,所以更新总是不定且很晚……哎……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