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颜忙又说:“其实不怪殿下疑心,便是我自己,如若不是知道自己无辜,怕是也会疑心,毕竟此事说不过去,可是殿下,请您相信我,我不是探子,不会害你。”
元决笑的极有深意,望着她问:“本王总不能凭你一句话就信了你,既然你说你不是,那你如何证明自己清白?”
叶欢颜反问:“殿下想要让我如何才相信我?”
元决认真的想了一下,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哂笑道:“你活着就是此间最大的疑点,所以,想要本王/信你,你便自行消除这个疑点,如何?”
叶欢颜变了脸:“殿下想要让我自尽以证清白?”
元决眉梢轻挑,似笑非笑:“不然呢?你活着本王才有疑心,若想要本王不怀疑你,那就去死,如此本王便信了你。”
叶欢颜当即否决:“这不可能。”
元决闻言,凝视她片刻,遂讥诮道:“看来王妃的诚意不够啊。”
叶欢颜扬着下巴面色傲然道:“殿下恕罪,并非我诚意不够,是殿下强人所难了,或许对于殿下而言,我这条命不值一文死不足惜,可于我而言,我的命胜于所有,何况,
我是死里逃生活下来的,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是人,更是惜命,我的死,可以是老死,病死,或是他杀,但绝对不会是自绝。”
“所以,若是本王要杀你,你就不怕死了?”
叶欢颜苍凉笑道:“怎么会?殿下忘了么?上次你问过类似的问题,我说过的,若不怕死,活着做什么?我很怕死,只是若是殿下要杀我,我怕又有何用?反抗不了,也只能受着。”
元决自然记得,他问过她不怕死么?她就是这样回答的,很坦诚的答案。
他默了默,不愿与她再在这个问题上重复讨论一次,状似不经心的问:“你既不愿自绝,那你还能如何证明自己并无二心?”
叶欢颜不假思索,直言:“我恨叶家,我想活着,我别无出路,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元决嗤笑:“短短几句话,如何就能证明了?”
“我恨叶家,恨到做梦都想摧毁叶家,所以,我不会为了叶家做任何事情,既然没有叶家桎梏,又有谁可以号令我做事?不为家族,我便无后顾之忧,不需要效忠任何人,只需要讨好殿下,让我自己活得好便足矣,所以,我不必做这种舍本逐末的事情。”
他面色没有丝毫变化,看不出来是不是相信了,只是漫不经心的问:“还有呢?”
“我想要好好活着,活的堂堂正正体面尊贵,可我在叶家不受宠,父亲冷漠对我毫不在意,嫡母阴毒视我命如草芥,不怕跟殿下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嫁给殿下,因为我怕死,他们都说殿下克妻,已经死了两个王妃,而我不想做第三个,这么多年,我苟且偷生,都只是为了活一口气,因为活着就有出人头地的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怎么甘心呢?”
她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无可奈何的认命:“可我别无选择,圣旨赐婚,叶家上下都不可能帮我,也不会容许我抗旨,我在叶家活不下去了,没有任何路可以走,所以只能赌,赌大师说我命硬旺夫都是真的,所以就拿一条命去赌余生的富贵尊荣,若是不幸死了,算是解脱,可我若真的命硬克服了这一劫,那我往后不仅能逃离叶家那个肮脏阴暗的宅院,也能争一口气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
她忽的一笑,看向他:“直到我嫁进来,历经生死,加上这么多日的所见所闻加以推测,才逐渐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