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元能有什么污名?!”燕月不可置信的抬头。
一旁吃瓜的花晴也看向喜林。
喜林神情平平,先是给门外几个小内侍使了个眼色,继续搬东西进来,然后才看向受挫的燕月。
“昭仪昨日被皇后关押起来拷问,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更是有人传言,说是五皇子觊觎太子之位。”
最后六个字,无疑是凭空一声巨雷,炸的落月斋平地抖三抖。
连本不想多事的梁珍弥,嘴里的包子都差点掉地上。
燕月疯狂摇头,立马反驳,“怎么可能,离元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这是诛心啊。”花晴感叹。
喜林道:“五皇子在宫中境遇不如太子,但太子对五皇子极为照顾,时间长了,旁人眼热,自然会多些闲言碎语,暗地里都说是五皇子故作低姿态,为的就是博取太子的信任……”
“最后取而代之。”
他看向目光呆滞的燕月,继续道:“燕昭仪,即便你是为了五皇子,也一定要记得,不要再落入旁人圈套。”
落月斋里,有吃有喝,人也好,可比危机四伏的外头好多了。
喜林心道,这燕昭仪真是不识货。
燕月坐在台阶上,半晌未说话,头发粘着眼泪糊在脸上,眼睛红肿,脸色又白的吓人,像只怨气横生的女鬼。
极少见喜林生气,花晴惊讶之余,又有点佩服皇后的心机。
只要利用燕月的爱子之心,落月斋受罚不说,五皇子都要遭殃。
皇帝顾恒本就是从血雨腥风中杀出一条路的皇子,疑心病严重,要是让他听到五皇子的事……
那本就父爱不足的五皇子,可能会更不受待见,那以后日子比现在还要更苦。
太子想要照顾五皇子,也自然有心无力。
况且太子目前也只是太子。
梁珍弥打破平静,边咀嚼边吐槽,道:“本宫可跟你说清楚了,你想不开也不许死在我们落月斋,你要死也要清清白白去别的地方死,脏了我的地,我可是要找你儿子算账的!”
不会谋算的梁珍弥也慢一拍听懂了其中的含义,更别说常年需要看人眼色的燕月。
燕月仍是不说话,双肩轻轻抖动。
整个人透露着绝望。
花晴抿唇,侧头向梁珍弥投去赞赏的目光,这家伙终于能看懂情况了。
比以前不合时宜的吐槽,进步很多啊。
“我不跑了……”燕月默默摇头。
她的身体松懈下来,不再暗自用劲反抗。
话音刚落,小内侍们已经将食材放好,推着小车恭恭敬敬在门口候着。
燕月抬头扫一眼敞开的大门,眼底是无尽的眷恋和凄凉。
已经没有给离元好的母族势力,现在的她更不能亲手将儿子拉入泥潭。
眼前这些人说的对啊,她死了,真相永远不会大白,还会有更多的污水泼向她跟离元。
她还不能死。
闻言,喜林跟花晴同时松口气。
耳边又响起梁珍弥的声音。
“我们落月斋不养闲人,你最好赶紧养好身体,准备干活。”
“白吃白喝,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