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一怔,见他说的严肃,不免也收了玩闹的心思。
不过这家伙真是的,竟还担心她被爹娘训斥吗?她可是她爹娘的心肝女儿,怎会舍得训斥她。
倒是他......
扬言说要拿武举前三名,大话放出去,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笑话,竟还来担心她的处境。
“我好得很。”她小声说:“你管好你自己吧,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齐天扬笑了,“小安别担心我,也不必听那些人多嘴多舌。”
“若是你实在想看我,等决赛时来就是。”他眉眼张扬。
程安抿唇,瞪他一眼不说话了。
果然,正经不过几秒钟。
她刚要反驳两句,齐天扬忽然凑近,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递给她。
他定定的注视着她,“我说真的,你别为我担心,只要你好好的。”
程安下意识接过,刚抬头,就只瞧见他骑马远走的背影。
手指捏紧,她蹙眉,“才说这么几句话就走......”
吩咐车夫回家,低头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
珍珠浑圆饱满,色泽上乘,是一对佳品。
她眉眼间带了欢喜,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说回姜翎那边,她是看了五场后实在坚持不下去提前离开了。
有些无聊。
也许是因着第一轮的原因,武艺参差不齐,没什么看头。
正好周景安下朝后听说她来看比试,便直接驾马来了演武场,一来就问东问西的,问她有没有不舒服,会不会很吵,尘土这么多有没有难受,姜翎就顺势说累了,两人便回府了。
周婳安也觉得没意思,跟着回去了。
三人分开坐马车,姜翎歪在周景安肩膀上,说道:“婳安不太开心。”
周景安猜到了,她脸上就差写上“烦闷”两个大字了,他眼睛没有问题,看得见。
“嗯。”他知道原因,“她喜好练武,可是无奈这天下没有女子习武的一席之地,难免苦闷。”
姜翎也叹气,“婳安是真喜欢练武,而且武艺绝佳,比之一部分男子都不差的。”
周景安点头,“是,婳安的武艺是当初祖父母从别处请来的师父教的,小时候我也曾时常与她对招,她有天赋,又勤奋,粗略估计,比之叶松叶柏也相差无几。”
叶松和叶柏可是从小跟着他一起学起来的,加上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武艺出众不说,招式也属于毒辣狠厉的那种。
姜翎眼眸一亮,又接着叹一口气。
“太可惜了。”她嘟囔着,“无用武之地,婳安多委屈不甘啊。”
周景安也曾多次为他这个妹妹觉得遗憾,只是一个女子若想要靠武艺在大乾出头,何其艰难。
姜翎蹙眉,越想越憋屈。
“不能参加武举,那能上战场吗?”她问。
周景安笑着摇头,“没有这个先例。”
姜翎硬声道:“没有先例又如何?规矩都能打破,只要能力足够强,女子为何不能上战场建功立业?”
她脸上的坚毅和倔强让周景安看愣了一瞬,他望着她笑:“翎儿说的对。”
她一直都是如此的,总是能让他惊艳。
这般想法莫说被人赞赏,说出去怕不是要被骂天真和不自量力了,但是姜翎却从不会因着世俗的看法来约束自己的思想。
他就说,姜翎是这世间最好的、最独一无二的女子。
周景安眼眸中满是赞叹,看得姜翎都不好意思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姜翎摸摸鼻子,“那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周景安犹豫道:“会很难,但并不是全然没有机会。”
姜翎粲然一笑,“难一些无妨,婳安心性坚韧,只要她想,就一定能做到。”
周景安笑着点头。
他早有想法,不然之前溪苑雅集出事的时候他也不会刻意安排周婳安在府中设局诱捕常姝了。
只是这事任重道远,并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如愿的。
不过无妨,就像翎儿说的,哪怕很难,但只要想,一定能做成。周景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