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忽然起了风,吹的树叶簌簌的响。
红纱帐暖,灯影摇曳,照出相拥的身影。
姜翎一边被人吻着,心脏咚咚咚的跳,已经分不清是她的鼻息还是他的呼吸。
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的指尖被人含住,她睁眸去看,周景安正将发带一圈一圈绕在她的指尖。
指尖粉红,发带浅青,被他一下一下吻着,含糊不清的喃喃:“翎儿的手很好看。”
衣衫尽褪,仿佛月色的白映在了两人身上,被烛光一晃,又显出暧昧的纱帘剪影。
腰后被放了软枕,哪怕是怀着身孕,姜翎的腰肢却像是天然的细一般,哪怕不是盈盈一握,也堪堪落在周景安有力的手臂上。
发丝晃着,姜翎的眼前天旋地转一般,周景安的发落在她耳边,扫过耳尖泛出痒意。
海棠花叶蝴蝶钗已经快要脱落,被周景安拿起,一手将自己的发随意绾了绾,一手将夺来的海棠花叶蝴蝶钗插入发间,额间碎发垂落,遮住他如墨、如深潭般的眸。
周景安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珠,低声呢喃:“以尔发钗,绾吾青丝,岁岁又年年,至雪染满头......”
模模糊糊的情话听的姜翎耳热,透过湿润的眸瞧见他发间的钗,垂下的珠玉悠悠的晃着、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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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这一日,乡试如期放榜,孟君遥和叶宣皆是榜上有名,虽然名次不算太靠前,但是两人到底年轻,如今的结果已是满意之至。
姜翎让人把一早就备下的贺礼给两位表哥送去,她自己一大早就踏上了旅途,与闺蜜们前往吴宛瑛家在西郊的庄子。
当然了,最后周景安还是跟过来了。
不仅如此,陈远宗、齐天扬和林此霄不知从哪儿听见了消息,也死皮赖脸的跟来了。
更不要提姜翊了,自从定亲宴过后他就连苏晚棠的衣角都没见到一片,这次听说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来。
美其名曰他是来与妹妹、妹夫一起出游的,算家宴。
最苦的倒不是这几人,而是吴宛瑛了。
她无奈的一叹,“分明是我家的庄子,怎么倒觉得我最多余了呢?”
姜翎“噗嗤”一笑,挽过她的胳膊,“不必管他们,咱们玩儿咱们的。”
周景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听见此话也没有反驳,自然而然的认为姜翎所说的“咱们”也是包括他的,直到被姜翎赶去和其他人一起生火搭架子。
他蹙眉,“他们几人可以,我保护你。”
姜翎瞪他一眼,“你在这里碍事的很,我不下水,放心好了。”
被无情赶走的周景安一步三个回头,又被齐天扬一把搂过肩膀,“周兄,快来吧,嫂子不愿让你跟着呢。”
周景安瞥他一眼,把他的手拍落,瞧着眼前杵着的几个人,有些没好气。
“你们跟过来做什么?”
若不是他们,翎儿才舍不得把他赶走呢。
齐天扬摸摸鼻子,没什么底气,“小安躲着不见我,我没办法了......”
姜翊痴痴的盯着远方的窈窕身影,哀叹一声:“我已有两个月不见她了!”
陈远宗背着手,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小声说:“婳安不见我,我只好没脸没皮了。”
林此霄挠了挠后脑壳,耳尖微动,听着远处传来的动听声音,脸颊微红,喃喃道:“想见她......”
周景安:......
这一个个的,跟怨夫似的。
简直没眼看。
四人瞧见了他脸上明晃晃的嫌弃,皆有些愤慨。
“妹夫,这可不是你追我妹妹的时候了。”姜翊笑的十分危险。
齐天扬附和,“就是,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跑去礼部威逼利诱的把婚期提前。”
另两人没说话,但明显和他们想的一样。
姜翊听见此话一愣,痛心疾首,“还能这样!”
怎么没人告诉他啊!
所以只有他苦兮兮的干熬两个月,连面都见不着!
没天理,简直没天理!
周景安浅浅笑着,丝毫不恼,缓缓说道:“抱歉,但是我已经将翎儿娶回家了。”
这一句可谓是重磅炸弹一般把几人的脸都炸黑了。
四人的拳头捏紧,死死盯着他,愤恨不已。
周景安无所谓一笑,转头开始生火,他要好好干活,一会儿还要给翎儿烤鱼呢,翎儿最喜欢他烤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