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姜翎纷乱的脑袋才有时间梳理一下。
从变故开始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偏离了书中太多。
没有遇到沈清茹和常姝,倒是遇到了山匪,周景安还为此受了伤。
本来在原书中,沈清茹趁着常姝外出洗漱的功夫对周景安倾心袒露心迹,孤男寡女,又在此种危险困难的时刻,周景安被打动了不少,也是自此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上。
她本意是想阻止她表白来着。
姜翎的心里坠坠的,直觉事情在偏离自己的掌控和预想。
她用力闭了闭眼,打算从头梳理一下整件事情,看一下有没有哪里遗漏的细节。
今天发生的事情走马观花一般在姜翎的脑袋里快速闪过,遇到不确定的细节时,便像慢放电影一样反复播放。
不知道想了多久,姜翎猛然睁眼,眼里还残留着想事情时的疑惑和探究,她转头看向周景安。
他侧躺着身子,闭眼沉睡,呼吸平缓。
姜翎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确定和愕然。
不会吧......
整件事情里面最不对劲的便是周景安。
在营地时,他一直劝她回营帐,急切的语气并不像是他平时的作风。
再有就是在山林里被偷袭时,她已经出声提醒,而且他已经飞身躲避,下一秒却一个不稳就让弓箭擦过手臂了。
姜翎的拳紧紧握住,眉头紧蹙。
不对,不像是躲闪不及,更像是故意凑上去的。
还有便是那个偷袭的人逃走时,周景安射偏了,才让他得以逃走。
分明之前只是听见蛇的“嘶嘶”声便一击即中,虽说受了伤,但是伤口不深,就是看着吓人,且他带着她走了许久找洞穴,还找树枝生火,也没见他有多不便,但射杀歹人的时候偏偏就失手了?
姜翎感觉心脏突突的快速跳起来,砸在自己的胸腔上,震的呼吸发沉。
周围安静的很,只有偶尔的风声和树枝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姜翎耳边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只充斥着她自己隆隆的心跳声。
她陷入了深度沉思,狐狐在一边都没敢打扰。
它的眼眸亮晶晶的,张开爪子烤火。
它相信宿主一定能够想明白的。
姜翎又开始回想今晚在山林里的细节。
周景安观察了那死掉的山匪许久,随后便觉得他的气息很冷。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那几个人样貌普通,和闯入营地的山匪都一个样子啊,完全没什么疑点啊。
等等。
姜翎浑身一颤,想到了进入山林前那个脸上有长疤的山匪,他身形彪悍,拿着长刀与小甲拼杀,招式狠厉,但是却没有章法,明显就是山野林间自己练出来的。
而山林里的那些山匪却不是如此。
一招一式都是有迹可循,虽然她看不出来是什么招式派别,但总归肯定是经受过训练的。
她忽的一笑,只是却带了冷意。
这就是了,一个山匪,却经受过系统的训练,这难道不可疑吗?
况且,这十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疤痕。
她想起周景安曾仔细观察他们的样貌,怕是也是有所怀疑吧——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山匪!
姜翎低眸一笑,眉毛高挑。
样貌嘛,又不是不能改变。
她不是还让小丙易容来着?
说到易容,她又想到一个人。
沈清茹。
当时在丞相府想对她不轨的两个人,后来不是查出他们是易容扮作府内的下人吗?
想到这儿,姜翎再次皱眉,有些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