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武又急又气,随后看向一旁从始至终都面色平静的侄儿,语气讨好的解释起来。
“景琛,我可是你亲二叔呀,虽说与你们分家了,但你阿奶还在,我们就是一家,且家里的十亩田也是和你阿奶一起的,自家的田可不算挂靠啊。”
“是啊,景琛,律法规定不许旁人挂靠,我们可不是旁人,我们是一家人,定是可以的。”
吴氏也跟着在一旁附和,生怕将自家十亩田的名额给搞没了,随即想到之前的,忙保证。
“景琛放心,之前我们不知道律法不许挂靠买卖,既然知道了,定不会再有想法,就听你的。”
叶景琛见时机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为难的看向叶老太。
“原本孙儿便担心阿奶不知律法之事,会被误解,才早早将田登记好,防止有变。如今大家都知晓,那我就放心了。
至于家中十亩田那就仍挂在我名下,其余四十亩归族中。
另外,我名下还可免两丁徭役,既然是一家,名额便也给二叔和景秋吧”
一旁的叶修武夫妻一听竟然还有免徭役名额,顿时喜不自胜,要知道每年都有徭役,凡是去服徭役的人回来基本都会脱层皮,简直苦不堪言。
景山今年才十二,年岁不够,若是自家再免两丁,便可不用去了,当真是意外之喜,然还未等他们开心太久,便听侄子接着说。
“只是不论是免税田还是免两丁徭役,都得是本家才行,若是出现挂靠买卖,官府不仅收回免税田,取消免徭役名额,参与挂靠之人还会被重罚,还望阿奶和二叔知晓。”
听到侄儿的话,叶修武忙在一旁不停点头,连声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买卖挂靠行为,剩余的四十亩免税田给族里也没意见,更不会私下找族长退回。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屏息以待的景秋兄弟三人在听到免徭役时都不禁激动的看向叶老太。
叶老太也没了之前的怒气,再看儿子、孙子期待的看向自己的眼神便也点头同意了。
所谓“余厌与于余怒者语也”。既然道理无法讲通,那便摊开利益,对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方可事半功倍,快速成事。天下做事方法千千万,非只有讲道理一条。
最后大家便和和气气、开开心心的吃起饭来,与刚开饭时的氛围无异,仿似中间不曾发生过异常。
年前祭祖是小叶村的习俗,不,确切的说是大庆的习俗。
因此,饭后叶景琛便拎着叶母事先准备好的纸钱、香烛等,同二叔爷四个一起去给祖父和父亲上坟。
看着祖父的坟墓,心中不免有些伤感,祖父在世时对自己寄予厚望,却没能亲眼看到自己考中功名,更进一步。
回到家中,虽天色虽天色尚早,叶景琛母子二人便也打算离村回城,不在家中留宿了。
自分家后,他们母子搬去县城,村中原本属于大房的屋子也分给了景秋和大丫兄妹几人,家中已无空房供他们落脚。
只是在他们收拾妥当准备离开时,却见族长的儿子叶修清拎了两条两尺长的大鲤鱼走进院子,看到叶景琛母子正准备离开时,心中松了口气。
“幸好赶上了,大嫂、景琛,这是爹让我给你们家送的年鱼,愿你们能够‘年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