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宇的日子在一半米糊糊和一半奶水,养育中,一天天长大,硬气功杜辰宇继续在练习,除了增加他的力气和活力外,也没得好大用处,前世的穿越小说不是都说,婴儿期自带先天之气,很容易飞天循地,摘花伤人,看来一切都是骗人,这辈子想要飞天循地,看来是没有希望了,只有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活下去。
在距离10月10日的前3天时候,父亲下午很早就回来了,杜辰宇看见,就喊道
“爹,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撩了撩长衫,小跑到杜辰宇的面前。
“儿子,我今天被委任为代理邻水保第七甲甲长,今天中午去了趟余保长家里,余保长把委任文书给杜辰宇,由于他目前不是第七甲的人口,只能暂时代理。”随后在怀里拿出一张在泛黄的纸质文书。上面用小楷毛笔写着委任杜德才为舞阴乡第八堡第七甲甲长,落款是百丈分关巡检司舞阴乡,宣统三年八月。
清朝实行保甲制度规定:每户设户长,十户立一牌头,十牌立甲头(甲长),十甲立一保长。若村庄人少,户不及数,即就其少数编之。因此,川北地区山高地陡,地广人稀,几里路才一户人家,他们这里一甲仅有四五牌,父亲这个代理第七甲也只有30多户人家,100多口人。
在清代其实,地方乡绅、秀才、生员、举人有功名和身份的人都不愿意做保甲长,因为保甲长属于衙役,属于下等行业,地方政权基本掌握在宗族势力手中,保、甲长也是有名无实,为乡绅、宗族势力跑腿。但是在现在废除科举,父亲这末代秀才也没有任何用处,山里宗族势力也弱小,一个甲长还是有很大权力,虽然处在余跃东脚下,处处被辖制,但是还是有好处,父亲也就欣然接受了委任。
杜辰宇看了会儿,委任状就还给父亲。
“爹、这是余跃东推荐,还有就是你那老同学帮忙的结果。”杜辰宇问。
“差不多吧,余保长还问我和吴乡长什么关系,他说我在会上一提你,吴乡长就附和,满口赞扬你了,所以最后很轻松的通过了”。父亲回答道。
“现在你是甲长了,你打算怎么办,还有你要去学堂教书,又要负责征缴赋税、徭役、治安等等这些,忙的过来不。”杜辰宇说。
“学堂工作不能丢,害的靠这个养家糊口了,但是,能怎么办,你帮我想想看。”?父亲抱着坐在院坝边大石头上。
“我也没啥好多想法,目前我们也没钱、没枪招收护乡团丁,要是有几个人跑腿的团丁帮忙也就没事了。”杜辰宇说。
“要不把胡老四,叫他来长期帮忙”。反正一有事就会想到胡老四。
“他一个人也不够,我有个想法,你看我们在马财主那里租了近二十亩地,虽然有一半不让砍树开荒,但是现在你是甲长,给他商量一下,砍伐几亩树林,他也要同意。这么多地,我们目前一家人种不完,可以分给两家没地的佃户让他们种,但是必须出一人作为护甲治安队员,每家出一人,分两亩地,作为补偿,不收租金,只缴纳赋税,队里没事就在家干活,有事必须服从治安队安排,你看怎么样”。杜辰宇第一次提出以地换人的策略。
“你这办法到还是挺好的,用土地笼络人心,地租支付报酬,我们试一试,应该可行。”父亲摸摸他那几根稀疏的胡须说道。其实,他的目的就是让父亲学会用土地收买人心,在乱世收买流民、佃户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粮食和土体,只有学会放粮、分地必然会收获民心。
“那你现在是甲长了,你请客庆祝一下不了”?杜辰宇问到
“那还是算了,要是放到以前,哪个秀才愿意做这种下等行业,都是自毁身份的事情,又不是啥高尚的官职,况且还是个代理。”父亲说。
“那也行,过几天休沐(放假),不上课,你还是去,你的领地走一圈,把我也带上,看一看,长长见识。”大半岁一直窝在家里,不敢出门,他必须要趁机溜达一圈,快被憋死了。
“嗯,这可以,这第七甲老百姓虽然基本都认识,但是有几户还不知道住的地方,去看看也好”。父亲回答。
然后,他们又聊了一会,晚上给家里人,爷爷、娘亲、幺叔讲了父亲升甲长的事情。
在期盼中,又过了三天,辛丑年的公历1911年10月10日终于到来,但是这一天除了阳光明媚,秋旱正在加剧外,没得什么其他变化,武昌起义的枪声距离川北上千公里,也传不过来,杜辰宇继续慢慢长大。
10月中,杜辰宇每天在家里院坝里帮忙晾晒新收回来的水稻,这是他明年口粮,只有两担左右,也就是300来斤,够一个人吃一年,毕竟只有不到一亩多点水田,冷水稻产量太低,加之雨水太多,减产了五分之一,还要交田税和人丁税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赋税人均每年一两白银左右,这幸好还是在清朝,过了今年,明年开始军阀混战,据前世记载川北的军阀刘存厚把税收征到百年以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