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众人竖起耳朵,包括高茗毅和侍卫们。
事情来得突然,阳晖没来得及想借口。姜嘉亭一怒之下,几个连续不间断的巴掌,一掌一掌打在阳晖的脸上,噼噼叭叭,听得出每个巴掌都是灌满的怒气和力气。
当众打脸,奇耻大辱啊。
阳晖虽然扮演着小白脸的身份,可他不是小白脸的心态啊。姜嘉亭是将门女子,巴掌打得又狠又响,连一楼的百姓都停了下来,往楼上探头。
冷贽斧很意外姜嘉亭脾气那么火爆,直接在大庭广众就落阳晖面子。想到自己还是始作俑者,趁着姜嘉亭怒视阳晖的间隙,抓紧机会闪到了角落,以免被殃及。
高茗毅似乎想上前,谢郎清伸手阻拦:“太,高公子,姜姑娘气在头上,平日你父亲都尽量避开她盛怒之时,现下你护卫不多,最好不要插手。”
高茗毅踌躇了会:“父亲说四公子都要收到囊中,阳晖哥忍耐到了限度,我怕他应激会被报复。”
“四公子都要收到囊中?包括我吗?”
高茗毅做了个搞怪的表情:“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谢郎清和高茗毅在一边窃窃私语,另一边低声下气已经很多次的阳晖,将一楼二楼各种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论语》
阳晖蓄力,“啪”,给了姜嘉亭正面的、响亮的一记耳光。
姜嘉亭懵了,这个小白脸,居然还敢骑到自己头上来了?气急败坏,一顿狂轰滥炸,书生阳晖被身手很好的姜嘉亭打得头破流血,却也没求饶,没求救。
窝囊多时的人,难得有了骨气。
姜嘉亭见对方还是不肯认错,下手更狠了。还是书肆杜老板怕影响生意硬着头皮来劝:“姜姑娘,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姜嘉亭不屑一顾:“区区一个小白脸,本姑娘随时打死几十、几百,大王都不会怪罪于我。”
这话一出,一楼的人争先恐后逃离现场,杜老板叫都叫不听。二楼的高位者都偷瞄了一下高茗毅,才跟着离开。
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书肆,霎时走得没剩几个,杜老板欲哭无泪。
高茗毅瞥了眼得意忘形的姜嘉亭,头回深刻体会到父王对姜家既依赖又厌恶的情感。
“本公子来也。”申梓澹举着字画翩然而至,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好。
无人鼓掌,无人追捧,申梓澹环视一圈,愣了愣:“杜老板,你今天书肆没开张吗?”
杜老板苦着脸:“申公子,开的。”
冷贽斧看到姜嘉亭还不打算走,便剜了一眼申梓澹,自己走了。申梓澹感受到背后的凉意,和冷贽斧对视上,两人谁也没让谁。
书肆门口,冷贽斧回首,看到字画的一些措辞,刮风般闪至杜老板和申梓澹的身边:“申公子,这字是你写的?”
申梓澹还没反应过来:“呃……朋友写的。”
“不知是哪位朋友,可否引见?”冷贽斧显得特别心急。
杜老板也附和:“是啊申公子,每回都只能看到你,还没见过你那位写得一手好字的朋友。”
申梓澹思索后才回应:“他本人比较低调,我和他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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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茗毅缠着申梓澹聊了一盏茶的功夫,申梓澹看不上高茗毅,找个借口就退了。高茗毅也不挽留,他本意就是出宫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