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君乐赢不认为连飒奴对自己算舔狗,她对温姑娘才是真的舔狗。
温春沭不喜欢莽撞无礼的连飒奴,所以正眼都没给个。
君乐赢几人住进了连飒奴的家里,条件似乎不太好,连飒奴还有几个妹妹,最小的一个是弟弟。
连飒奴的父母看着憨厚,只是那挂在嘴边的“赔钱货”,和朴实的面容相去甚远。
邻里之间难免有纷争,连飒奴父母吵不赢时,就是连飒奴出面骂退别人的时候了。
家里的饭菜没几块肉,父母和弟弟各一块,连飒奴和妹妹们都吃素菜。妹妹们还小,不懂事,嚷嚷着要吃肉,一大耳刮子过去,抽抽噎噎。同样的戏码重复多次,妹妹们都不嚷嚷了。
连飒奴似乎也是这么过来的,因为她从不嚷嚷着吃肉。
四个男子都在皱眉,但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改变现状,且是人家家事……不,应该说,这是许多平民百姓都在重复的事。小时候一碗水端不平,长大了“卖女儿”贴补儿子,到养老了就美其名为“惦记女儿”,实则是心疼亲亲儿子,道德绑架女儿。
温春沭仿佛看到了男尊国许多女儿一生的缩影,心里很难过。她曾经想过去找寻亲父母,深思之后放弃——谁知道她是怎么和父母走失的呢?
由于下一程就是兵尚国地界,且有段路需要马不停蹄地赶,所以此番逗留时间比较长。
结束休整,继续行进。
六人离开这个县时,连飒奴一直陪送到了县的边界线。她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声音洪亮,大大咧咧,没有礼貌,乡野村妇。
她把路边摘的野草野花放到温春沭的手上:“送你。”
温春沭很难受,一口气憋不上来。
连飒奴低声说:“可惜我没有钱,不然一定送你最珍贵的东西。”
温春沭晃了晃手上的野草野花:“这就是我收过的最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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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哒哒哒,越过国界线,进入兵尚国地界。
马车内,温春沭捧着野草野花出神,君乐赢闭目养神。
“王太女,游历到了男尊国,记得不要随便按自己意愿做事,容易适得其反。”太师语重心长,“生长环境不同,不要以女尊国女子的地位,去批判男尊国女子的懦弱。记住,钱财改变不了什么,唯有灵魂,可以随风生长。”
君乐赢终于明白太师的话,有的人在高位,物质生活唾手可得;有的人在乡野,只能自己去汲取养分。没有谁比谁高贵,人生一世,都是历练。也不要仗势类比,野草野花享不了宫廷繁华,互换身份,繁华未必如草如花,却一定泪流哗哗。
温春沭恨无能的自己,别看几位王室子弟愿意带上她,那也只是她有价值,不是她有多么了不起。
自顾不暇,如何救人?温春沭闭上眼睛,为连飒奴祈祷,愿她往后余生,得偿所愿。
不同身份,男子们终是难以易地而处。连飒奴的遭遇的确令四人同情,可几程山水一过,也就过了。
棋历六十一年,一月。
大部队终于赶到了兵尚国的王宫,那里有人在等着他们。
简单的寒暄过后,回归正事。
丰临天、梁泽、梁冠柍、梁冠柏、现任兵尚王,五人一起掏出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