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川一阵缄默过后,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开口:“心头血的事别再继续了,毕竟当初是我们先伤害了她。”
空气一片寂然,两人都回想起了当初苏云苓替苏月盈被下狱的事。
她被鞭刑,被毁容,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是自那以后,苏云苓才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
苏月盈抬眸看向萧南川,她几乎能肯定,他真的变了。
他从前绝对不会替苏云苓鸣不平,但是现在……
苏月盈猜测,绝对是因为苏云苓如今长了一张会蛊惑人心的脸,所以他才会开始去心疼她,把心偏向她。
可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乱了阵脚。
如果她再不就坡下驴,只会把这个男人推远。
既然他愿意不将心头血是个骗局的事抖露出去,那此事就只好暂时作罢。
“好,我知道了。或许你说得对,是我们先亏欠了二妹妹。”
萧南川听她这样说,长长舒了口气,“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苏月盈弯唇一笑,似是释然,心里却满是阴郁。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有两样,一是脸蛋,二是名节。
既然不能毁了苏云苓的脸,那就毁掉她的名节。
正好,肃王夫妇要回京了, 就送他们一份‘欢迎礼’……
萧南川再次找到苏云苓,向她表示苏月盈不会再向她取心头血,让她不必担心。
说完,又提起另一件事,景昭帝要萧南川向她讨要治疗‘头疾’的药。
苏云苓气笑了,这狗皇帝一边默许这些人取她的心头血,一边还妄想用她的药治病。
想得可真美。
“抱歉,请你转告陛下,就说我被取了心头血后卧病在床,离死不远了,做不了药。”
萧南川皱眉,没料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
“你这不是欺君吗?你怎么敢的?”
苏云苓不屑轻嗤:“怎的?就只准你们欺君,不许我也欺一欺吗?”
萧南川一噎,他知道她是指苏月盈谎称心头血能治心疾这件事。
他无声叹气,苏云苓算准了他不会把她欺君的事禀告上去,因为这样一来,苏月盈也别想独善其身。
“那你打算病几日?”他忍了,只得被迫同流合污。
“看我心情吧!心情好就少病两日,心情不好就一直病着。”她说完,直接让人送客。
萧南川一张脸黑如锅底,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苏云苓牵着鼻子走,可偏偏还无可奈何。
他蓦地想起从前那个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和苏月盈身后的苏云苓。
那时候的她,卑微弱小、百依百顺,没有半分自己的脾气。
哪怕他只不过是给她一道施舍的眼神,她都能开心好几天。
可是现在的苏云苓明媚张扬,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充满了攻击性。
她就像浑身是刺的花朵,哪怕明知靠近可能会鲜血淋漓,却仍旧让人想要伸手摘下。
萧南川离开县主府,正好在门前遇上萧霁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