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苓,本世子今日才知你心肠竟如此歹毒!竟然给盈盈下套,将她坑害至此。”
比起萧南川的恼羞成怒,苏云苓颇显平静又无辜。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蠢笨又自大,自己引火上身的呢?再者她身为圣女为皇上祈福,不是份内之事吗?难道她不愿意呀?”
“苏云苓,你少强词夺理,本世子从前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巧言善辩?”
苏云苓淡淡一笑:“谁还没个眼神不好的时候呢?我以前不也没发现萧世子你脑子有病吗?我们……扯平啦。”
“你……”萧南川气得几乎快把牙咬碎。
“你别以为唆使徐翰堂与本世子退了亲,就万事大吉了。没了本世子,全上京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敢向你提亲!甚至连你这药铺也未必还能经营下去,不信你等着瞧。”
萧南川想到自己被退了亲,心里就堵着一口恶气。
凭什么?她一个被毁了容的侍郎小姐,无才无貌又无德,凭什么看不上世子侧妃这个位置?
不识抬举。
想起几年前的苏云苓还是个干巴巴的小鹌鹑时,随便给她点好脸色,她就能灿烂一整天,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和苏月盈身后唯命是从。
那时候觉得她虽然很烦,但脾气是真的好,就是娶回去当个无关紧要的侧妃也不是不可。
可如今……自从上次让她替苏月盈入狱后出来,她就变了。
再没了往日半分乖巧顺从,反倒像个刺猬,一言不合就扎人,如今更是学会设计害人了。
虽然苏云苓坑害苏月盈的行为着实让他恼火,但他更气她的不受掌控,那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听话的狗不仅不再追随自己,反而还咬了他一口。
萧南川感觉遭受了背叛。
不听话的狗,必须要狠狠教训。
“萧世子,你想对我的药堂下手之前,有件事你最好先想清楚,那就是太医署的药材供应问题,以及皇上目前需要用的特殊药材……因为这些都是我百草堂提供的。一旦我百草堂关门歇业,皇上他就要加倍承受被体内毒虫折磨的痛苦。到时候你的盈盈可能就不止罚跪祈福那么轻松了……”
“你……”萧南川拳头捏得嘎吱响。
“世子想清楚了随时可以动手,我正好还能趁着春暖花开下江南玩一玩。就是我建议你拆我药堂的动静别闹太大,毕竟大门口那块匾额是御笔亲提的。”
苏云苓的云淡风轻,甚至是满不在乎,让萧南川的拳头仿佛全砸在了棉花上。
真是气煞他也。
可他也很清楚,皇上越痛苦,苏月盈就会越难熬,而苏云苓又是唯一能替皇帝减轻痛苦的人。
要是他现在针对她,那那份伤害最后还是会落到苏月盈头上。
所以为了苏月盈好,苏云苓不能得罪,起码目前不能。
“你且等着……”萧南川想通这个问题后摔门而去。
神坛上,苏月盈被晒得满脸是汗,玄墨撑伞走到她身后,在她头顶投下一片阴凉。
“为师给你带了冰酥酪。”
“师傅,你为什么对盈盈这么好呀?”苏月盈一脸感动。
在玄墨面前,她可以做真实的自己,不用刻意伪装和隐藏,因为玄墨对她总是无底线的纵容和包庇。
玄墨笑而不语,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看着天边的群山,他又忆起前世……在暮霭沉沉的森林里,一只白鹿和一只白狐欢快地奔跑追逐。
数百年的光阴里,它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伙伴。
他就是那只白鹿,而苏月盈就是那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