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慌了,赶忙高声为自己辩解:“你胡说什么?为娘对你严苛那是为了你好,你还不领情?”
苏云苓也拔高了声音反驳:“为我好就是稍不顺意,就将我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吗?小娘,难道我不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嫡姐有那么多人疼爱,您也要凑上去爱她护她,明明我才是您的女儿啊!为什么你们都视我为草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爹不疼娘不爱……”
她就是要借今天的机会,把苏家这些虚伪小人的脸皮全给他们撕下来。
她痛苦,那就都别好过。
柳姨娘慌张极了,却无言以对。
这个往日逆来顺受的贱丫头,今日却突然就像变了个人,竟然什么都敢往外说。
整个苏家都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苏照泓气得快厥过去,除了苏云苓外,没人注意到徐翰堂的眼神不对。
显然苏云苓刚才的话,已经让他心生怀疑。
这个丫头的眼睛和自己女儿如此相似,恰又不得小娘善待。
再看看苏月盈,两两对比之下,苏月盈这个亲外孙女却半分没有他女儿的神韵。
可疑!实在可疑!
苏云苓察觉到外祖父的眼神变化,她知道自己演这一出是成了。
怀疑的种子成功种下,接下来就静待它生长了。
“姐姐,既然你请来这么多人证为你证明你当日就在府中,那我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
苏月盈眼中轻蔑一闪而过,“什么?”
苏云苓低笑:“请问姐姐,当日为祖母诊病的大夫是谁?祖母又是身患何疾?”
满场静谧,苏月盈茫然愣神,她想看向府中其她人求助,却被苏云苓挡住了视线。
就在苏家老太太急着想要如何给苏月盈提示时,就听苏云苓不慌不忙地开口了。
“给祖母看病的是太医署的李太医,祖母患的是头风伴有羸症,药方中还需要一味人血入药。”她说完露出了掌心那道浅粉色的刀疤。
不等众人从愕然中回神,苏云苓又接着说:“李太医担心我手上留疤,所以还给了我一盒太医署才有的祛痕生肌膏。”她从袖中取出那盒药膏呈了上去。
徐翰堂接过证物细细瞧了瞧,这东西一看就是太医署才能弄出来的。
“物证有效,被告苏月盈可还有话说?”徐翰堂难掩失望。
“那东西定是那贱妮子偷了盈盈的。”苏家老太太敲着拐杖胡搅蛮缠。
苏云苓冷笑:“祖母这话好没道理,既然说我当日在采月楼厮混,又是如何偷到这盒药膏的?别忘了,我可是在采月楼就被抓下狱的。”
“这……”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却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来人,将这群藐视公堂,做伪证的枉法之徒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苏府一群人顿时急了,苏照泓更是难掩惊慌。
一个胆小的丫鬟当场便招供了,“大人,是二公子和三公子让我们如此说的,其实当日一直在为老妇人侍疾的是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