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心里有数。”乔伊莎对着镜子,用没伤的那只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华亭暗自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邱易敲了敲门,“伊莎姐,随我们回去吧,少爷在楼下等你。”
华亭拉开门,乔伊莎抬腿走了出去。
南宫羡月不会踏进简陋狭小的偏堡的半步,这实属正常,肯来接她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邱易看着她手臂上的血,开口道“伊莎姐,少爷和庄医生就在楼下,稍后就让庄医生给你包扎。”
“嗯,麻烦你们了。”
她一出偏堡,就看见一辆加长版汽车停在门口。
邱易上前拉开车门,南宫羡月坐在里面,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上,穿着一件薄款灰色大衣,里面是一件丝质睡袍,头发没有打理,自然垂下,比白天时看着容易亲近的多。
“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南宫羡月看都不看她,目视前方,冷冷开口。
乔伊莎默不作声弯腰上车,坐在他同一排但是离他最远的位置。华亭坐在了副驾驶,邱易上了驾驶座。
庄千尘从打了个哈欠,从后座绕到乔伊莎身边,看见她的手臂,瞬间倒吸了一口气,“伊莎你这怎么搞的?”他打开医药箱,用碘伏擦拭着伤口。
南宫羡月闻言斜眼往乔伊莎的手上看了过去,时间有些久,血迹都干涸在皮肤上,庄千尘手边的托盘里不一会堆起来一堆带血的棉花。
乔伊莎一声不吭,跟感觉不到疼似的,“窗台上有个钉子,没注意被划到了。”
“还好不是很深,不用缝针,回去注意些,不要沾水。”庄千尘包扎好,整理了东西回到了后座去。
包扎完,邱易发动车子往主堡区的方向开,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在主堡区门前停下,南宫羡月下了车握着手杖自顾自上了楼,乔伊莎看着他的背影,跟他上了三楼。
他察觉她在身后也没阻止,她去把门关上,南宫羡月把手杖放在一边,准备上床休息。
她给自己洗脑,他走路不方便还去接她,就冲这点她主动说句话也不为过。
南宫羡月背对着她解着大衣的扣子,她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少爷。”
南宫羡月脱下大衣丢到沙发上,躺进被子里,“不早了,睡吧。”
看他这样,乔伊莎不再说什么,从衣柜里拿出睡裙,她昨天之前在这里住了十来天,所以这里有几件她的衣服。
她在浴室举着左手艰难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多久都没睡着,脑海思绪混乱。
忽然她受伤的手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她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壁灯看见南宫羡月坐起了身,视线似乎是落在她手臂的纱布上面。
她心微微一动,南宫羡月还是关心她的,他从小就关心她,但这无关爱情,动心的人只有她。
她起身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
南宫羡月察觉到她醒了立刻松开手,把她的手臂拉开,冷着脸躺回床上身体背对着她。
“少爷,你别这样,跟我说句话行不行。”乔伊莎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受伤了你都不关心我一下。”
“你魅力这么大,有的是人关心你。”
她听明白了,他记着她说的那句气话呢。
“我不要别人的关心,”乔伊莎掰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少爷,我不想跟你吵架,不想你不理我。”
南宫羡月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看向她,“伊莎,我也不想跟你吵架。”
“那我们以后不吵了。”
“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
乔伊莎脱口而出,“宁婉柔。”
“……”南宫羡月闭了闭眼,“不是这方面,换一个。”
“忠诚。”
“不错。”他狭长的眼睛眯着看她,“你明知我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你今天为别的男人说话,我很生气伊莎。”
她知道南宫羡月的占有欲很强,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后面说的那一席话完全就是明知故犯,吵架不就是用话语做刀刃插进对方的心里吗?南宫羡月说她朝三暮四,那她也用他最介意的事情反击回去。
“那你也不能说我朝三暮四,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乔伊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少爷,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忠诚的人。”
南宫羡月看着她的眼睛,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面充满认真与柔情。
他抽回手,冷声道,“换一个人像你在草坪上那样跟我说话,你觉得她还能好好坐在这?”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懂了吗伊莎?”南宫羡月钳着她的下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