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坐在外邦的客栈里,而是在荒郊野岭安营扎寨。
江烛染到达外邦的时候,内部征战已然盛起,两邦互相倾轧,企图吞并敌国。
江烛染知道如今通讯不便,这消息若要传到皇都,需要少说十多日,等那个时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江烛染被卷进这场争端不久,便选择绕路离开。
做客是不可能了,保命才是上上策。
瑾王跟随江烛染一路向西,路上极少说话,直到看见江烛染和她的夫郎仍旧来信,终于绷不住说了句“闲散无知”。
彼时江烛染把那封报平安的信交给沈流烨,听了瑾王的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两邦内部挺忙的,瑾王殿下要是不喜欢闲散,不如回去邦城里瞧瞧?”
去了不一定能回来。
瑾王灰头土脸地坐在营帐外,嘴唇翕动,最终选择当个哑巴。
凡是这次出使外邦的,就没有一个不后悔的。
如今只是战事未曾波及银兰,等到真的波及到了银兰,才真的是危险的开始。
所以这一千多人的部队,这才选择尽快离开两邦境内,回到银兰地界。
沈流烨或许察觉到了什么,又像只是单纯给江烛染一个惊喜,他让人把齐加蓝研制出来的袖箭连着信一起送了过来。
齐加蓝沉迷于研究各种东西无法自拔,甚至开始改良银兰已有的东西。
这袖箭就是其中之一,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十分轻便好用。
江烛染回到银兰皇城时,身上的衣裳已经破旧不堪。
队伍里原本的一千多人也只剩下了七百多人,一路上跋山涉水,最终还是回来了。
江烛染站在城门口,叫住抬脚要离开的瑾王,“瑾王殿下,你那暗卫,很好用,但以后还是藏的严实点儿的好。”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瑾王甚至也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江烛染进了城门,只留给她一个身影,瑾王这才蹙起了眉头。
她叫出自己的暗卫,一身黑衣劲装的人与平常府卫区别并不大。
瑾王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凝,“把你常用的武器拿出来。”
暗卫从她衣袖里拿出一把弯刀,刀锋锋利,在光照下反着光。
“这刀,一直没换过?”
暗卫点头应是。
从两邦回来的路上,她们遇见过流民暴起,彼时为了防身,她叫出了暗卫。
要防卫,自然少不了一件趁手的武器。瑾王府的暗卫不曾更改过武器样式,这也就意味着,倘若瑾王府的武器与普通武器有不同之处,江烛染若是见过,必然能记住样子。
果不其然,瑾王到瑾王府时,就收到了江烛染派人送来的东西。
一把和暗卫一模一样的弯刀,不过这把弯刀显然磨损严重,卷刃了。
刀底下还压了个纸条。
瑾王看着上头的字,一张脸阴沉下来。
上头写着“多谢贵府的弯刀,本王剿匪被追杀的那些时日,少不了这把弯刀的帮助。”
江烛染知道,当日剿匪追杀一事,是谁的手笔了。
夏末,平安从外邦出使回来的瑾王,被扣上了通敌的帽子,彼时证据确凿,无法辩驳,瑾王被剥夺王爷称号,贬为庶人,赶出皇都。
同一时间,外邦战乱平息的消息送到皇都,皇帝请江烛染入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