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福来在皇帝身边当值,又是大内总管,自然不缺银两,但皇帝身边的位置,向来是第一手消息的获得者,拿那些银两传个人情,还是有用处的。
侍卫通传让江烛染进去,福来的小徒弟说了句“王爷,您请。”
江烛染点头进去,皇帝正坐在那吃糕点喝茶。
“皇姐怎么不让人进来伺候着,一个人在这屋里岂不是无趣?”
皇帝没好气的瞥她一眼,“福来的那几个徒弟都不成气候,做事太慌张,没添乱就是万幸。”
“毕竟还年轻嘛。”江烛染自顾自行了大礼,然后坐到一旁,“臣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不成气候。”
皇帝冷哼一声,“你这混世的,什么时候成过气候?”
“你可别忘了,剿匪一事,至今八字都没一撇,你有那闲心来跟朕聊天儿,不如先去和兵部商量剿匪的事。”
江烛染自衣袋里拿出账册,放到皇帝面前,“臣以为,眼下这件事,比剿匪更重要。”
账册封皮上写着“礼部”的字样,皇帝看江烛染一眼,伸手拿过账册,起初只是随意翻看,之后开始一页一页往后翻。
江烛染见皇帝眉头紧蹙,她退回去坐在椅子上,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皇帝把账册扔在桌子上。
“说说吧,这东西哪来的。”
“沈府侧君特意偷出来送给臣的。”
江烛染毫不掩饰,手指点了点桌案,“皇姐您也知道,臣与沈家有旧仇,沈府侧君的弟弟是被沈府正君害死的。估计沈大人没能秉公处理这件事,让沈府侧君寒了心,这才偷出账册,以此报复沈大人。”
“这只是你的猜测?”
“臣觉得,这是事实。”
皇帝没了方才的轻松,她总觉得,最近只要江烛染来觐见,就能整出不少事。
但各部的账册做不得假,且每本账册都应该在各部衙门放着,从沈流烨府里拿出的这本,却是不知真假。
皇帝叫来福来的小徒弟,让她去皇宫府库查看账目,到时只需一一比对,自然能看出孰真孰假。
江烛染并不担心这本账册的真实性,单单是沈府药库的那些药材,就能看出沈家是半点都不缺银子。
那么多稀有的药材的获取大多都需要银两的支持。更何况沈府值钱的也不仅是那些药材。
那些银子是哪来的很需要考究一番。
江烛染和皇帝坐在殿里闲聊,但两人只字不提账册,福来的徒弟步履匆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户部尚书。
皇帝看向户部尚书,问道“林爱卿怎么来了?”
“臣,臣听闻皇上要看礼部的账册,事关重大,是以,臣带了账册前来。”
这事倒是有意思了,皇帝账册没查成,反而引来个户部尚书。
这户部走的是明哲保身的路子,既不偏向太女,也不和皇长女攀关系。
如今特意为了礼部的账册前来禀报,不知道是为了给沈执月开脱,还是来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