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语气无比地确定，仿佛他就是研究烛九阴的专家。
然而在这里的，除了他，还真没有其他人见过烛九阴。
“当年我同老痒去秦岭的时候，在青铜树里，我真地看到了那条来自古时候的巨大毒蛇。”吴邪顿了顿，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小哥没必要在这个方面骗我，虽然同《山海经》等远古神话中的烛九阴不同，但那条巨蛇确实很诡异。”（凉师爷是张起灵是我私设，不过徐磊好像在某次访谈中默认过这一猜想。）
“我只能看到它的一只眼睛，因为烛九阴的眼睛是横着长的，通常情况下，我们看到的就是他的本眼，它还有一只眼睛长在这只眼睛上面，叫做阴眼。”
“在传说中，千年的烛九阴阴眼连着地狱，给它看一眼就会被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其实我也怀疑过那并不是烛九阴，至少不是我们认知中的烛九阴，毫无疑问，青铜巨树是神权的象征，隐匿在青铜巨树中的烛九阴，又怎么会是简单的蜡烛来源呢？更何况，烛九阴在古代是一种龙，在一些笔记小说里，烛九阴甚至被抬到了盘古一样的高度，应该会被人当成神兽来顶礼膜拜，怎么会被人狩猎？”
“而且在小哥的描述里，烛九阴虽然不掌生死，却通鬼神，同神权有着莫大的联系。”吴邪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感觉非常不理解。
解雨臣将手里插了吸管的鲜椰子送到了趴着的吴邪嘴边，笑着说道：“小三爷博士这倒是难得，竟然在张起灵说了定论之后，还能有些疑惑。”
解雨臣是看过吴邪写的笔记的，这算是他和吴邪之间的小游戏，两个人在一起像拉丝一样地讨论某一个问题，是这几年里，他们难得的放松身心的方式。
对吴邪和解雨臣而言，都只有和对方一起，才能快速但是绵长地聊一个极度复杂的计划。
“吴邪哥哥，或许你没有发现，你诉说的故事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漏洞。”
解雨臣慢条斯理地撕下了几丝羊腿肉，喂给了吴邪。
“在秦岭之时，你和张起灵一共看见了两条巨蟒，都是黑色的，不过一条是常规的巨蟒，另外一条身上都是细鳞，头上长着一只横目，看起来是紫色的，张起灵说，那就是烛九阴。”
“这两条巨蟒的结局，前者被后者战胜，掉下了地下河，被蛊虫吞噬，后者被你一个照明弹送上了天。”
“我不觉得，在体型相似的情况下，高油脂的‘烛九阴’，能够完胜另一条巨蟒。”
“所以，要么是张起灵对你说了谎，要么就是，他没对你说完全部的真相。”
吴邪缩了缩脑袋，他被解雨臣投喂了很多了，而且以他如今的姿势，本来就吃不了多少东西。
但他知道，不能直接制止解雨臣投喂他，杭州宝石山下的废弃变电站里的场景，已经成为了其他几个人的噩梦，他在那几年里落下了挥不去的阴霾，解雨臣也不遑多让，他也患了一种病，叫做“永远觉得吴邪吃不饱”。
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之前的巨蟒撞出来的一小块儿凹陷，黑眼镜捡了一些碎石围了个浅浅的屏障，又撒了一些自制的驱虫的药粉。
当然，用黑眼镜的原话来说，是吴邪遇到的虫除外，对付那些玩意儿，除了麒麟血，再强力的硫磺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