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为难地犹豫了再犹豫,才颤着声音,顶着君王的无上愤怒,俯首禀报:
“陛下……恕臣无能,东陵新帝将去往皇城的所有路全部堵死了,我们的人,若想潜入皇城,只能与他们的大军硬碰硬。”
“一群废物!”盍拓气的眼睛充血。
丞相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半声都不敢吭。
用人质要挟这种事,他们以前常做。
数年前,他们拉拢前朝太傅宋顼投靠他们北境时,用的便是这个法子,
如今在得知东陵出兵的第一时间,他便想到了让人秘密擒住虞听晚,用她的命来牵制谢临珩。
可谢临珩仿佛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计划。
提前将所有的暗道全部封死不说,仅剩的那条路,还被东陵的大军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这种情况下,别说插翅飞过去潜进人家皇城了,他们的人一在他们的大军面前露面,就会被乱箭射成筛子。
大殿陷入死寂般的沉静。
不知过去多久,盍拓才压住浑身的暴戾,沉沉下令。
“既然东陵想打,那我们北境奉陪到底!”
“两国如今的国力相差不大,朕倒要看看,他谢临珩有什么通天本领,再打出一场上次的漂亮仗!”
说着,他让人去喊北境的左翼右翼将领。
“擒贼先擒王,只要谢临珩一死,东陵就是一盘散沙。”
“此次迎战,不择手段,先杀谢临珩!”
殿中纷纷领命。
又过了许久,盍拓看向殿外。
气怒更甚。
他们北境地处靠北,一年中有好几个月是处于严冬腊月。
而今快到十月份,寒潮很快就来。
他们除了需要准备迎战的兵力,更要准备充足的御寒衣物与粮草,还有饷银,处处都要用银子。
而他们国库,目前并不充足。
想到这儿,盍拓身上的寒意更重。
“战事不宜拖延,国库军饷有限,必须速战速决。”
丞相擦着头上的汗。
只能应下。
盍拓突然想到什么,又盯着他问:
“据朕所知,东陵的国库,也并不算充裕。”
他说的,是四年前,建成帝在位时的国库情况。
丞相呐呐道:“这……陛下……”
盍拓将话问明:“东陵的财力,是从何处来的?”
丞相如实禀报,“微臣听说,前几年东陵陛下还是储君身份时就一直在恢复东陵的国力,其中……应该就有充盈国库这一项。”
“而、而且……”
盍拓:“而且什么?”
丞相:“臣听闻,司家有一个儿子经商很是厉害,他手中的财富富可敌国,应该也给东陵带去了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