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许久未再动那碗蜜丝玉羹,司沅将之放在一旁,靠近抱了抱自己女儿。
“孩子,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即可。”
“人活一世,遇见一个自己爱、同时也爱自己的人,不容易。能够与两心相悦的另一半相守一生,更不容易。”
“你只需记住,娘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你若喜欢太子,娘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你若不喜欢,那就留在娘亲身边,娘亲自守着我家晚晚。”
—
司沅离开后。
虞听晚一个人在房中坐了很久。
最后,她来到桌案前,重新拿起了那支发簪。
两日后。
突如其来的秋雨落尽。
天空再次放晴。
虞听晚打开房门,来到后院。
她站在芙蕖池旁,目光扫过周围,看似一片平静只有鸟儿鸣唱的树影。
她没再往前走,只声音如常地喊了声:
“程武。”
周围树影婆娑,只有微风掠过枝叶的沙沙声。
没有半点回应的声音。
后面跟着的若锦和岁欢怔了下。
视线在周围掠过,狐疑地对视一眼,最后齐齐看向自家主子。
虞听晚并不急,她等了两秒,
见他不应声,也不出来,再次道:
“我知道你在,出来吧。”
这一次,侧前方最高的那棵树上,枝叶明显晃动几下。
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芙蕖池旁水榭的另一端。
现出身形后,程武看都未敢看虞听晚,立刻跪下请罪。
急忙解释道:
“公主别误会,殿下是怕周围有危险,这才让属下在附近守着,并无其他意思,也无监视公主的意思……”
“我知道。”虞听晚声音平静地打断他,“不必紧张。”
程武紧攥的心口,总算松缓两分。
天知道,他刚才紧张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经历了将近一年,他们主子和宁舒公主的相处才稍微好些,若是因为他,让主子和未来的太子妃再生误会和嫌隙,十条命也不够他死的。
程武冷汗涔涔。
七上八下的心底,忍不住想宁舒公主是怎么知道他在此处的,他平时一直都很注意,只守着别院外面的安全,从不往里靠近半步,应该不至于暴露才对。
他这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蓦然间,听到他们宁舒公主说:
“如果我没记错,再过几日,便是你们殿下的生辰了吧?”
程武冷不丁回神,立即点头。
“是的,公主。”
虞听晚见他还跪着,先道:
“你先起来。”
程武低着头,站起身,“谢公主。”
他主动问:“属下可有何事,能帮到公主?”
虞听晚若有所思,“还真有一件,想让你帮忙。”
程武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爽快地说:
“公主尽管说,属下必赴汤蹈火。”
虞听晚弯唇,“倒也没有那般严重。”
“我打算这两日回皇宫一趟,但不想让你们主子知道,所以——”
她话刚说了一半。
某个怂怂的隐卫,‘扑腾’一声,当即直挺挺地再次跪了下来。
“公主恕罪!殿下心思缜密,属下这等愚蠢心计,万万欺瞒不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