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心里清楚，钱万山虽然垄断了钱城的考研和留学行业，
可是论实力，充其量也就是个土豪，
跟位居二线的世家相比，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柳家的家族产业，传承了将近三百年，
这种老字号的底蕴，哪怕是钱城新近崛起的一线财阀，都只能望其项背。
如果柳家下定决心，要跟钱万山死磕，
那么“万山考研”绝对撑不住半年！
一想到这些，众人背后，就开始发凉。
豆大的汗珠，从钱万山脖梗子里流出来，油腻。
“趋炎，”柳开恩已经端坐在红木椅上，喝了一杯浓茶，轻声道，“查一下，钱总还有什么其他事务，是走的咱们柳家的关系。”
“不用查，”赵趋炎倒背如流，“他表姐上个月想签下，咱们在邻省的冬虫夏草代理，手续还不齐全。”
“那一定要严格审核，”柳开恩又亲自泡了一壶龙井，神色悠然道，“我们决不能，放过任何漏网之鱼。”
赵趋炎又道：“五年前，他妹妹钱虹，在'猛牛集团'做分公司经理，当初是咱们，向牛总推荐的。”
“那就问问牛总，能不能给撤下来，”柳开恩吐了一口茶叶沫子，杯盖轻轻磕着茶杯，“总要给新人，升迁的机会嘛。”
赵趋炎：“还有十年前，他儿子高考，差了六分，也是咱们帮他找的关系。”
“啧，”柳开恩一皱眉，“趋炎，这我可要批评你了，这种事，能找关系吗？现在的学术风气不正啊！有人博士学位造假，连知网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趋炎点头哈腰：“老爷子批评的是，明个就给教委打电话，举报！您放心，不把他儿子在华清大学的学士学位、硕士学位，一撸到底，我就不姓赵！”
钱万山背后的大佬们，登时面如土色。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别的还好说，钱万山的考研业务，之所以能做得风生水起，有一半原因，归功于他儿子是华清大学硕士！
这可是活广告啊。
如果最终查出，学术造假的丑闻，钱万山将永无翻身之日。
“噗通”！
钱万山跪倒在地，自抽耳光：“老爷子，是我脑子进水！我……我不撤资了！”
柳开恩根本没搭理。
刚泡好的龙井，随手甩了出去：“茶叶有点老，泼出去的，不要了！”
大佬们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分明是在暗示，覆水难收啊……
江泽熙朗声道：“各位，继续吧！把合同拿出来！马上给你们兑现！”
大佬们哪敢再回应，窃窃私语：
“不是说，柳家生意完了，资金链断了？”
“我看根本没断啊。”
“这柳家一点事没有啊！”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造谣。”
法拉利总代理孙总，走了出来，指着钱万山道：“老钱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柳家好好的，你为什么，告诉我们，柳家生意败了？”
“放屁！”钱万山闻听此言，急得跳了起来，“明明是你说，柳家完了，随时都会跑路，你特么居然敢倒打一耙！”
孙总脸不红心不跳，冷冷道：“老钱，你这样就没劲了哈，自己的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是啊，老钱，”煤老板郑总，也帮腔道，“柳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坑柳家！”
“还有你！”钱万山指着郑总骂道，“是不是你告诉我，只要我找柳家索赔，杨家就能给我返三倍的利！我手机里，还有跟杨家的协议，要不要我拿出来，给大伙看看！”
果然是杨家！
柳家众人，闻言色变。
郑总更是老奸巨猾，嘿嘿冷笑道：“拿出协议又怎样？那是你跟杨家签的，关我什么事？”
“吗的！我特么拿双截棍，抽死你们丫挺的！”
钱万山叫嚣着，双截棍飞舞，奔向孙总和郑总。
孙总和郑总，吓得连连躲闪。
众人也纷纷闪避，生怕被殃及。
场面一度混乱。
江泽熙笑眯眯，看着这场闹剧。
柳家保镖们将钱万山拉开，把他踢了出去。
其他大佬们，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准备听候柳家发落。
柳开恩早就就见惯了，世态炎凉。
他也懒得追究其他人，拍死一个钱万山，杀一儆百，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