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从怀抬手按住我的肩膀,指腹轻柔地为我擦去眼泪,给了我一丝安慰,
“不知道她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我们可以先去蛇村,地方不大,应该很容易找到。”
听到“蛇村”两字,陈最疾步而来,一脸惊讶,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去蛇村?”
薄从怀给了他一个无言的眼神,意思是“稍后给他解释”,然后低头与我对视,
“这件事报警闹起来反而对你舍友不利,我有信心可以解决。
我们现在就出发好吗?”
我心绪杂乱,胡乱地点头,抓住薄从怀的胳膊,
“好,我们现在就去。”
然后低头给杨杨回了消息:
【给我发你的位置,我马上就到。】
陈最不明所以,但是他和蛇村的关系千丝万缕,一挺腰板,中气十足,
“我也要去。”
这是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说的最爷们儿味的一句话。
阳光正好,奶奶倚在前厅的躺椅上打盹。
突然听得我们三人火急火燎地冲出房门,惊得突然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我们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奶奶你自己在家注意身体。”
我一边脚不着地地往外飘,一边头也不回地嘱咐道。
奶奶回没回答我已经没听见了。
站在前院,薄从怀本能地想要带着我直接起飞,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病怏怏的陈最,踌躇着没有动。
陈最也一脸焦急,毕竟关乎到他的老家,所以善解人意地直接一跃,身体变成一条两米多长、有手腕粗细的白蛇。
松松垮垮地缠在薄从怀的脖颈上,蛇头搭在薄从怀的宽肩一侧。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本就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手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险些向后晕倒过去。
还好有救杨杨的意念支撑着我,踉跄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走近薄从怀。
薄从怀知道我怕蛇,但是这是我们三个一起去蛇村最快的方法了。
所以他不好意思地将陈最从脖子上扯下来,塞到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才抱住我。
有薄从怀,我们去得很快。
只是即使在眨眼间就可以到,我还是心惊胆战,生怕杨杨没有藏好被那群凶神恶煞的村民找到。
薄从怀扶着我的背,轻声安慰,
“别担心,已经到了。”
说着,我们缓缓下降,夕阳斜斜地照在身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抬头望去,面前是一个很大的石材拱门,高处用刚劲有力的楷体写着“蛇村”两个字。
旁边的两个石柱上刻满了类似于蛇的奇怪图腾。
此时村口周围空无一人,一条黄泥土路蜿蜒着通向村子深处,远处能看到青山袅袅,单看景色是十分美丽的。
落地之后,陈最很自觉地从薄从怀的衣兜中爬出来,幻化成了他平时的柔弱书生的样子。
目光深沉而忧郁地抬头望着拱门,喃喃自语,语气苍凉,更像是自嘲,
“呵,这才几天,我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杨杨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我俩的对话框停留在我们赶来之前发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薄从怀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一眯眼睛,鼻子轻嗅几下,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最近几天死过人,而且……是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