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姜弥看着会客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妇女,林平顺家里的保姆。
虽只有一面之缘,秦姨的打扮也不同于那日的朴实。
今天的穿着很是显年轻,长款的羊毛大衣,搭配一条千鸟格围巾,底下是修身的打底裤。
应该也是刚到不久,大衣只解开了扣子。
里头是一件高领毛衣,暗花图纹,精致又典雅。
“姜小姐,又见面了。”秦姨性格沉稳,讲话的方式有她的独到之处,不谄媚不好客,平平淡淡,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又带着一点规矩礼仪。
姜弥不清楚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也没听陈麒现提起,那应该就是“微服私访”。
“咪咪来,坐一会儿。”陈麒现见她站着,便朝她挥了挥手招呼道,转头,又亲切地对秦姨做着介绍:“我和咪咪是同事。”
秦姨微笑着点头。
姜弥的身份特殊,不过再怎么样,最基本的待客之道她还有:“秦姨,您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陈麒现回答她:“我让郑新源去准备了。”
秦姨也说:“你们别客气,我一会儿就要走的。”
姜弥见状,走过去,在秦姨身旁坐下。
茶叙时间,陈麒现随口问:“秦姨是什么时候来沪市的?”
“两小时前刚到。”
说完这句,有人轻叩门声。
赵特助送上一壶大红袍和中式点心。
茶几离沙发有段距离,姜弥半蹲下身子,给三人各自添上一杯茶。
“秦姨,沪市的冬天寒冷,湿气重,您喝点热茶暖暖胃。”姜弥对待长辈,格外的柔和有耐心。
秦姨终于露出慈祥的笑,端起茶杯,品了品。
是好茶,茶汤清澈干净,入口细腻细滑。
心想着,现在的年轻人,最是会享受。
品了口茶,不动声色地对姜弥说:“今天去医院看过你妈妈了,秋纱消瘦了很多。这些年被病痛折磨得很辛苦,现在你们在她身边,多照顾陪伴一些,想必会好许多。”
姜弥甚是意外:“秦姨,您和我妈妈也认识?”
陈麒现适时插话:“她们这都是老朋友了。”
秦姨道:“是,认识有几十年了。可惜物是人非,看她这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忽然有点触景生情,眼里含泪。
仁芯走了,秋纱患病。
她倒是保持原样,生活过得如意,比年轻时长肉了不少。
同人不同命。
再多的锦缎华服,无福消受,还不如年复一年的粗茶淡饭。
秦姨也就是托了吩咐,过来跑一趟腿,带一句话。
临走前,她不让陈麒现和姜弥送她下楼,生怕人多眼杂。
只对陈麒现交待:“他们今晚会到。”
陈麒现和姜弥目送秦姨的背影离开。
关上门后,姜弥手心发冷,神色严峻道:“陈麒现,秦姨怎么突然会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麒现牵着她的手,拉她到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