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麒现淡声“嗯”了下,神色则没多少认真可言。
姜弥忍不住,扯了扯他漫不经心的面颊。
西边沉落的夕阳,光亮映照在陈麒现身上,使他沉冷的气质,平添上一缕柔软。
姜弥气鼓鼓,掰过他的脸,难得装凶:“你看着我的眼睛行不行。”
“哦。”陈麒现寻着机会,脸在她掌心里主动蹭了蹭,“好看着呢。”
还是不正经,气得姜弥脑壳疼。
好不想搭理他。
陈麒现不敢太过分,对着姜弥,他掌握好分寸,必须松弛有度。
不然惹急了她,小奶猫还能给你亮出爪子示威呢。
“说吧,老公竖尖耳朵听着。”
姜弥从外衣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之前给她发过信息的陌生号码。
点开信息的内容,递给陈麒现看。
【在你工位上留了点儿东西】
陈麒现看完,不见惊讶。
他总有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沉,即使偶尔毒舌或轻佻,可心底藏有的城府,同龄之中几乎无人出其右。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什么东西。”明明是句话,可听起来,他永远是胜券在握的那个人。
仿佛那件东西,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给姜弥一个机会。
亲口说出来的机会而已。
“是一个平板,里面有一段视频。”
陈麒现引导她继续说下去:“什么视频。”
“不雅视频,我没有看完。”姜弥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描述重点:“是仁芯阿姨、我妈和……”
她语速太慢,被陈麒现打断:“和林平顺,林书记。”
姜弥咬着唇:“嗯。”
原来他知道,他也看过。
陈麒现反问她:“你怎么看这件事。”
姜弥摇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那人寄给我这个,是为了什么。”
陈麒现:“昨晚上,你和妈的对话我听见了。”
姜弥惊讶地凝神望向他。
而他,得知一切后,还能这般的无动于衷。
“妈说,我拿视频威胁过她,逼走她,为了留住你,拿捏你。”陈麒现一字一句,娓娓道来,平静到若无其事,仿佛在说着别人。
“你怎么没信?”陈麒现将重点,落在了最后。
姜弥无法感同身受陈麒现的心情,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因为某一天再也无法对自己的母亲尽孝,而感到痛彻心扉。
他一度,怎么也走不出痛苦的迷宫。
用学习麻痹自己,整日整夜的做重复的题型,背重复的单词。
用练书法来打发睡不着的漫漫长夜。
那两年,他消瘦了二十斤。
后来患了分离焦虑症和轻度抑郁,不得已,被迫休学过一年。
事实证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这一生也不尽然只有坦途,没有崎岖。
姜弥答不上来,怔怔看着他淡然自若的样子,心中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我怎么会信这种,当我三岁小孩子吗。”姜弥难得在他面前表现从容,少了局促,对答如流,且信心十足。
“那么,要不要听听我这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