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藤是断肠草的一种,毒性很大。但对我来说是小儿科啊。”刘景荣回答后继续说:“我就搞不懂,为啥她喝就没事,照你这么说,她已经是鬼了吧?可她为什么要害人呢?”
“我听不懂甚是雷公藤?”老邵听不懂,但一听到他说仙姑是鬼,就立马打嘘声,压低声音说:“这话可不敢乱说,被仙姑听到了,可没个好。”
“那这仙姑的说法是怎么来的总能说说吧?”刘景荣看他一脸害怕,又换了种问法:“她是仙姑是谁最先提出来的呢?”
“说起这啊,还是好多年前一个教书先生传出来的。”老邵接着说:“据说,他遇到仙姑后,夸她美貌聪明,加上他为人很不错,没做甚坏事,仙姑没有让他喝茶,他是唯一一个从仙姑那儿活着回来的。”
“哦……”刘景荣明白了,原来叫她仙姑是想活命啊。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怕,我和她打过照面了,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就比如刚才说的雷公藤,又叫紫金皮,山霜,菜虫药,用好了可以治疗您老的风湿,却是一种毒药,人吃了之后会肚疼难忍,最终肠穿肚烂。关于治疗的办法就是用药方催吐,如果吐出来了还好,要是已经毒入脏腑,就只能用解毒药来对症治疗了。”
“哦,不愧是大夫啊,果然有真本事。”老邵说:“我得风湿好多年了,一直没能除根。明天你来治治。可这和仙姑……”
“听完就知道了。”刘景荣接着说:“可在民间还有这样的说法,喝了雷公藤的人要给别人喝自己熬制好的雷公藤汤药,别人死后自己才能幸免,类似吊死鬼,烧死鬼等厉鬼找替身,而被害的人有两条路,要么害人找替身,要么找到下药的人,用他的衣服熬汤后喝下。”
“这样啊。”老邵也有点儿明白了,继续分析说:“要是找替身,最后还是害人。可要是熬了别人的衣服喝了会怎么样?”
“受害人自然没事了,加害的人会遭天谴,也就是遭雷公雷霹。”刘景荣说完之后就舒了口气:“所以,知道了吧?俺不用回家和亲人道别了。”
“甚?”老邵又吃了一惊:眼前的年轻人还能霹仙姑?不等他从吃惊中走出来,窗外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屋里,随即一阵巨雷响彻云霄,屋外传来一声咔嚓的房屋倒塌声,吓得老邵“啊”的一声惊呼。
“看来她报应来了。”刘景荣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拉着老邵去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二人来到一处破庙旁,一堆破砖烂瓦下的废墟下,压着一张黄纸,刘景荣走近前一看,发现是一张贴墙供奉的土地公画像。刘景荣奇怪之下心想:难道土地公和仙姑有关?要说自己的地盘上出现了这样的厉鬼,土地公官职虽小,也是神明有位,怎么会……
刘景荣起身看看四周,发现正是自己喝茶的地方。这下自己有点儿明白了,果然是仙姑害自己不成反被雷劈了。只是当时茶摊遮挡住了土地庙,而自己回头发现少了茶摊后,就只顾着惊吓和呕吐了。他看着惊呆的老邵,就告知他事情原委,然后以亲眼目睹的场景佐证自己的话。
老邵这下彻底服了,他把刘景荣恭恭敬敬地请回家,给他倒水,安排床铺,和他攀谈。刘景荣也正好借此机会了解秃头领和快三刀的事,也就开心地聊了起来。
“后生,你来我们这搭干甚哩?莫不是来这穷山沟沟里靠治病发财吧?”老邵接着说:“我们这一带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叫那甚……穷山恶水出刁民,可其实大家也不想啊,家家都是一年忙到头,刚刚顾得上温饱就不错哩,受了欺负当官的也不管,伸手要钱的时候个赛个的神气,大家不靠自己还靠谁哩?”
“大爷,话不能这么说,凡事无绝对吗。”刘景荣继续说:“就说您吧,咋看咋是好人,肯收留俺,告诉俺实情,穷是穷了点儿,可最起码人活得有尊严啊。”
“哈哈哈……没钱甚都难,还尊严……”老邵不由得哈哈大笑,随后说:“要说尊严,还是快三刀说得好,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他虽说身份不光彩,可人确实不错。”
“俺一路来就听了他不少的事情,这次来就是找他的。”刘景荣随后补充:“您还不知道吧,俺可是打过鬼子,杀过汉奸的,现在我加入杨振邦将军的队伍,在民兵里当兵。”
“甚?你是打鬼子的大夫?”这下,老邵一脸吃惊,他自语道:“是啊,你连仙姑都敢霹,何况是打鬼子了。只是,你来莫不是要杀快三刀的?”
“杀他?”刘景荣乐了,苦笑地问:“你看俺一个人够吗?先不说还没摸到他的寨子,就是摸到了,俺很可能连他都打不过,就是打过了,还那么多绿林好汉呢,就算俺带齐人来灭他,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咋说都是行不通的。”刘景荣看他还没回过神来,继续说:“俺是奉杨司令的命令来联合他打鬼子的,就如您所说,他既然分得清是非,肯定是好人。当土匪肯定是迫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