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八路倒是真心抗日,怕是独木难支啊。”套栓也不由感慨:“上次匡城酒楼爆炸,栓子和张大厨都被叫鬼子抓去审问了,栓子也机灵不少,凭借人证洗清嫌疑了。张大厨被鬼子关着,鬼子没证据,张大厨也不招供,就等有人来赎人没。”
“那咋弄啊?”刘景荣经历过当时的情况,这些天一直找不到栓子和张大厨,原来是这样。
“张大厨是城西菜园的。”陶栓继续说:“菜园的老张家有点儿势力,关系还能打得通,这几天应该就能赎走人。”
“菜园,张家……”喜鹊喃喃自语后,忽然问:“莫不是菜园子张青家的后人?”
“这又不是十字坡,哪里来的菜园子张青?为啥子不叫上孙二娘噻?”秀山笑话起喜鹊说:“不晓得就去听听《武松打店》。”
“别说呛了。”刘景荣赶紧劝告,接着就说了些自己了解的事情:“张家据说跟俺刘家一道自元末明初从三晋老槐树迁来的,恰逢匡城修城墙,人多工期长,就给张家安排城西一片地方种菜往县里卖,地方就叫菜园。城墙完工后,匡城人越来越多,张家就继续种菜卖菜,一晃这么多年了,人家也开枝散叶,菜园也从一个村扩出菜南和菜北,共仨村子。大家也知道,匡城出厨师,各个村子都有外出当厨子的,他跟过师父,也早都出师了。至于菜园子张青,也就是《水浒传》里母夜叉孙二娘的丈夫,因为边种菜边开黑店,就以菜园子做外号,其实是个杀人如麻的黑心店老板。”
“哦……”大家这才明白,随后,刘景荣也把自己在孙财主家的事情讲了,随后说:“这孙家能和匡家勾结,保不齐知道点儿情况,眼下大旱,咱想想办法,来次开仓放粮。”
“也好。”张义点头同意,然后把匡家的变故一说,大家也知道匡家儿子下落不明,刘景荣起初心里对他还很同情,可想想匡家的所作所为,就狠下心认定了自己的手段狠戾。大家吃完饭后,各自散去。
到了晚上,孙老财主又给儿子托梦,这次他一出现,吓了孙旺发一跳,只见他身着入殓时的寿衣,脸上的鼻青脸肿有所缓解,可就是脖子歪向左侧,而且行走的姿势也十分怪异,就像是两条腿是空的,可看移动的姿势能判断出他右腿弯曲自如,左腿就无法弯曲,整个身体像是有人抬着他一样上下飘忽不定。他未曾开口,就先哭起来了:“儿啊,别睡了,快起来!”
“爹,俺已经俺刘家老三说的,给苦主们的家人送了粮食,就连咱村儿的,都给了活命粮啊,他们又欺负你了?还是刘家老三根本就是来骗咱的?”孙旺发继续说:“看俺明天不到刘家村找他算账。”
“儿啊,你冤枉葫芦了。”孙老财接着哭诉:“俺自知当初勾结奸商恶霸,罪恶滔天,好在死无善终,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阳间过好了,到阴间可就惨了,阴司鬼差知道俺的罪行,就让冤死的老乡折磨俺这把老骨头,要不是刘家葫芦出主意平息怒火啊,俺还免不了一顿打,这顿打挨了一个月了,可算是到头了。”
“既然如此……”孙旺发不明所以:“之前咋不肯说,现在咋肯说了,而且,爹你这是咋了?”
“俺每天都挨打,很多事儿也不知道找谁解决,不找你找谁?可事情怕说错了,或者你办错了,俺这边更惨。要不是葫芦想了这个办法,大家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俺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咋开口。”孙老财主继续哭诉:“儿啊,你送俺出门那天是不的得罪人了?俺这么久都不知道哪儿来了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丝毫不敢动,而且身边还有俩……”
“爹,啥?”孙旺发听他说一半,留一半,不免难受,就继续追问:“叫俺弄啥?”
“找葫芦……”孙老财话没说完,就歪着头飘到门外,不见踪影。
“爹,爹……”孙旺发惊醒了,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媳妇,才知道是一场梦。他很难再睡着了,后面不知不觉地睡着后,醒来后,就让管家叫来了刘景荣。
刘景荣倒是没拒绝,来到孙财主家后,孙财主先是对他的付出表示感谢,表示一袋大米会如数奉上,差人送到家里都不成问题,只希望刘景荣再帮他解决一下目前的难题。
“您别客气,咱有事直说。”刘景荣对孙财主这次的态度好多了,他跟着孙财主进入堂屋,管家拿了些点心,并沏好茶后,就识趣地退出去了。
“葫芦兄弟,自家的茶点,别客气。”孙财主对刘景荣一阵寒暄后,就把实情告诉了他。
“老爷子当时的动作你学一下。”刘景荣听了不禁疑窦丛生,就把自己的疑问挨个记下来。
孙财主学着梦里老爹的情况,右腿走路自如,左腿拉直,上半身来回晃荡,加上歪向一侧的脖子,说不出的诡异。
“他就说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刘景荣来到孙财主身边,用手模拟拿刀架脖子的姿势,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继续问:“别的再没说啥?”
“没啊。”孙财主还在仔细回想,忽然就说:“爹好像说有俩……没说完,就消失了,俺也不知道他说有俩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