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突然觉得有些闷,心里像是被人用大锤敲打过一般,丝丝钝痛。
她说:“强迫。”
王秀秀看都没看他,自顾自继续说道:“陆时深,有些话我现在一次性说清楚,你听好了。”
“我们要离婚这件事,是早就决定好了的,跟谁都没有关系。”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勉强的结果,我伤害过你,你伤害过我,也算勉强扯平。”
王秀秀无声勾唇。
虽然之前伤害陆时深的不是她,但她占了这具身体,就得承担所有孽。
“以前的事,我们都翻篇吧!”
“以后你是陆小昭的爸爸,我是陆小昭的妈妈,孩子没有错,在他面前,我会尽量学着跟你和平共处。”
“陆时深,我们离婚是事实,不可能复婚也是事实。”
“部队这些人之所以觉得你和我还有可能,全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希望你以后能坚决一点,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来为难我了。”
“我就算搬出去,还是要见小昭的,不可能跟他们撕破脸。”
“我拜托你,站在我的角度考虑一次,算我欠你的。”
王秀秀声音很轻,情绪没有半点起伏,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
陆时深站在原地,手里的饭盒已经被他捏的有点变形。
偏偏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有什么东西坠落再坠落,无声的碎掉。
王秀秀若是此刻抬头,就能发现他眸子猩红,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但她没有。
徐阮棠终于摆脱那堆人,她把手上的蛋糕塞到陈继怀里,语气急切:“陈继,秀秀姐还要去新房那边,我先跟她走了,你晚上回来吃饭,我给你做炸酱面。我找奶奶拜师学艺的,绝对正宗!”
她说的很快,噼里啪啦一大串话朝着陈继砸过去。
说完风一样的跑了。
徒留陈继一人在风中凌乱。
徐阮棠火急火燎的过去,也没仔细看陆时深,挽着王秀秀的胳膊说:“秀秀姐,快走吧。”
王秀秀点头,“好。”
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堆人都沉浸在吃蛋糕的喜悦中,只有陈继注意到了陆时深的异常。
他端着同样的饭盒走过去,拍了拍陆时深的肩膀。
“进办公室。”
短短四个字,再多一个字都没有。
陆时深默了默,才跟着进去。
团部办公室的门一关,外面的所有声音都被隔绝在外。
陈继放下饭盒,有些发愁的拿出叉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陆副营长,喜欢吃蛋糕吗?”
陆时深垂眸,看着手里变形饭盒里溢出来的蛋糕出神。
片刻后,他突然抬头,问了陈继几个问题。
“团长,如果换成你,会那样做吗?”
“如果做了,嫂子会原谅你吗?”
“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陈继给了他选择的余地。
这个主意还是许汉礼出的,站在他的角度,能减少伤亡且能一网打尽,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那会儿许汉礼是打算自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