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学校给家里打过电话,父母在电话里表现的很着急,甚至半夜打电话给徐阮棠。
她手上扎着留置针,晕的天旋地转,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睡熟。
母亲在电话里哭了,父亲在一旁语气焦急。
但实际情况是,他们没有来。
徐阮棠住院一个礼拜,他们在电话里诉苦,说他们很忙真的走不开。
那样子像是地球离了他们,就转不下去了。
可是后来弟弟摔倒,两人却是连夜赶到医院。
双双陪在弟弟身边。
他们担心的神情,是徐阮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大概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她耳边说,爸妈对你和你弟,向来都是一视同仁。
他们这样说了二十年,徐阮棠也相信了二十年。
从父母身上,徐阮棠学到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看别人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了什么。
行动不会骗人。
陈继走后,徐阮棠上楼收拾了一下,拿着昨天画好的稿子打算出门。
她走之前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一个字条。
怕陈继万一中午回来给她送饭,尽管她已经说了好几遍不需要。
徐阮棠也没打算跑远,她就是去王秀秀家,想让王秀秀帮忙把画稿捎给桓元亮看看。
如果没问题,尽早投入生产。
然而等她敲开王秀秀的家门,发现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妇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说话腔调也很轻快:“小姑娘,你找谁?”
徐阮棠愣了一下,往楼道看了一眼,确定没走错才开口:“婶婶,我找秀秀姐,她在家吗?”
中年妇人面露惊讶,很快反应过来,热情的拉着徐阮棠的手请她进屋,“在的在的,你是我们家儿媳妇的朋友吗?快里面坐。”
陆母没想到,有一天她家人嫌狗不待见的儿媳妇,还有朋友上门。
盛情难却,徐阮棠跟着进去,“是的,我跟秀秀姐是同事,今天来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找她。”
徐阮棠印象里王秀秀的父母不长这样,再加上那句“儿媳妇”,她大概知道堂屋里这对中年男女的身份了。
应该是陆时深的爸妈,王秀秀的公婆。
王秀秀在厨房听到声音,手里还拿着锅铲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看到徐阮棠忙走出来,“阮棠,你怎么过来啦?快坐。”
“对对对,快坐下,妈去给你朋友泡茶。”
陆母笑着开口,陆父也跟着起身,“秀秀,你们慢慢聊,饭我跟你妈一起做就行。”
陆父话不多,但语气也很和善。
王秀秀摇头,“爸、妈,菜我都准备好了,你们别动。往常在家都够累的了,来了就歇着,阮棠是自己人,我跟她去厨房说话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