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阮棠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看着徐盛问:“爹,媒人当时介绍的时候,就说了他不能生?”
“你带着的那封介绍信里有,你没拆开看?”徐父沉着脸,语气冷硬:“棠棠,媒人都喜欢夸大其词,我女婿家条件这么好,这点小毛病想治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他不是已经有一个女儿么?你们结婚了,那你就是孩子娘,那孩子到底是他们陈家的种,认谁当娘不是认。
虽然不是男娃,不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不讲究这些。况且,他家还有大哥,长房长孙才是正统,没你们什么事。”
徐父内心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话锋一转,他开始指责徐阮棠:“你这孩子,从小就不知道变通,别人说你你要懂得反驳,别一天缩着脖子就知道埋头苦干。
咱们家条件是一般,但是也是清白正经人家,他们不能欺负人。受了什么委屈,你也照样有娘家撑腰的,别老一副直不起腰杆子的样。”
徐父当初也是念过学堂的人,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越说自信心越是爆棚。
他坐在院子中央,颇有些得意的看着儿子和孙子,想着自家祖孙满堂,还给女儿找了一门好亲事,感觉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徐阮棠笑着附和:“爹说的对,我都听爹的。我既然嫁到了他家,伺候伺候他们一家人,也没什么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要真一直没孩子,那也是我的命,我认了。我也不会怪爹、怪娘让我嫁过来,毕竟他家这条件,我能嫁进去确实是我的福气。”
嘴上这样说着,徐阮棠心里不屑的冷哼。
徐父就是典型的没当过人上人,生了孩子开始享受到权利的滋味,被人压制了一辈子,尝到甜味就找不到北了。
徐阮棠深知,这一家子吸血鬼不达目的不罢休。
其实等她问出谁给徐家人指的路,就可以跟他们翻脸。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捧得越高,才会摔的越惨。
徐父绕了这么大一圈,说了这么多废话,估计接下来也该进入正题了。
果不其然,徐盛先沉不住气,愁眉苦脸的开口:“姐,我们这次来京市,除了看一看你,还想顺带着给钱钱看病。
你看姐夫家就是本地的,给咱们找个好一点,不怎么花钱的医院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徐父也顺势接话:“对,找那种技术好,不怎么花钱的医院,你也知道咱家为了给你弟弟娶媳妇,已经砸锅卖铁了,现在孩子病了,你这个当姑姑的,也该尽一份心力。”
“他怎么了?”徐阮棠转头看着在徐盛怀里睡着的小孩,面色红润且小脸肥嘟嘟的,怎么看都不像有病的样子。
徐盛闻言抬起儿子的双腿,“他两条腿不一样粗细,而且蹬腿只蹬左腿,右腿就像是没知觉。”
“咱们那边的医院都说治不了,得来大医院看。”
徐阮棠还没问,徐盛就跟倒豆子一样,哗啦啦啦全说了。
原本孩子生下来是健康的,四个月的时候下雨着凉,发烧一天一夜都没退。
徐父觉得小孩子烧一烧,很快就会退下去,一直不让他们去村镇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