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校门外，方晓洛就看见柳光宗在那儿数落柳念娣，“你在这儿杵着干啥，不知道赶紧回家干活，天天真是白吃饭，白养活你！”
外面天寒地冻的，本来等这么久就很冷了，小姑娘穿的又少。
现在被数落，更是委屈，眼圈发红，又不敢哭。
“我……我这就回家去。”
沈海平在一旁说道，“我们刚才叫她一起玩，她说她不玩，她爸爸真的是讨厌的很。”
方晓洛看着柳光宗推推搡搡地和柳念娣往家走。
到了转弯处，那柳光宗抬起脚就要去踢柳念娣。
谁也没想到，柳光宗没踢到柳念娣，自己反而因为脚下的冰，滑了一跤，惊呼着，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本来今天开家长的人就多，柳光宗这么一摔，不少人都围了上去。
沈海平看见这个，也跟着跑了上去。
方晓洛他们也就都凑了过去。
人群里议论纷纷，还有尖叫声。
有的人往外跑，嘴里还喊着，“快去镇上的卫生所找大夫。”
来开家长会的不少都是军人，当然不可能看着这里有人摔倒做事不管。
可是方晓洛分明看到，柳光宗躺的地方，脑袋正好撞在了一大块儿石头上。
满地都是血，他自己还在那儿抽搐。
一旁的柳念娣已经吓傻了，整个人脸色发白，后半天才蹲下来，“爸？”
“爸爸？”
可是柳光宗已经没办法回答了。
有人弄来了担架，几个人将柳光宗放到担架上，朝着镇卫生所跑去。柳念娣也慌忙跟了去。
沈海平看了半天，“妈妈，我可以跟去看看吗？”
方晓洛其实很理解沈海平，或许他看见柳光宗的时候就想到了他们以前的生活，那是对柳念娣的一种同情。
“走吧，我陪你去。”
沈海枫和于飞旭也要跟着。
沈峥和于新正也正好从校园里出来。
“这是怎么了？”沈峥问道。
方晓洛说道，“那个柳光宗，想要踢孩子，自己摔了。他们送人去卫生所了，海平想去看看。”
提到柳光宗，沈峥蹙了蹙眉头，“就上次在学校门口闹事儿那个？”
方晓洛点点头，“我和海平去看看，一会儿就回去。”
沈峥想了想，“一起吧。”
于新正带着沈海枫和于飞旭回家，方晓洛他们也跟着赶往了卫生所。
卫生所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柳光宗，柳念娣傻傻地站在走廊里，眼睛里都没有光了。
很多军人守在柳念娣身边，想劝也不知道怎么劝。
医生还没出来呢，柳念娣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从外面跑了来。
人还没到就听见了哭喊声。
“柳念娣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不去死？你爸好心给你开家长会，竟然摔成这样！”
紧接着，方晓洛就看见一个女人疯狂地往里面跑，越过人群直接冲到柳念娣身前，劈头盖脸就是骂，“柳念娣，你爸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打死你！”
“就不应该让你去读这个书，考个一百分嘚瑟坏了，还让你爸去开什么劳什子的家长会！
柳念娣母亲话音刚落，医生就从里面出来走到柳念娣身前，“小姑娘，你家大人来了吗？”
“大夫，我就是，我是柳光宗的媳妇儿。”
医生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我们尽力了，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