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说,砸车窗的人找到没?那地方不会真没监控吧?”
“那条街就是个断头路,连路灯都没装,监控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想想,可能那附近的住户,可能性比较大吧!”
“为什么?”
“那个时间段在那儿停的车,好像说是都被砸了!”
“都被砸了?”
“嗯!”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禁道,“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一切皆有可能啊!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多操点心,拿出你的专业来,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放心,还没谁敢跟我横!”
“是吗?”
“你这是啥表情?难不成你想,唉我说错了,只有老婆才能跟我横!”
“那,洪大哥,我能不能请教一下,那晚,池煜找你,说的啥悄悄话?”
她魅惑地盯着他的面容,她要找的答案就在她的问题提出之后的这数秒之间!
“特警队游泳比赛,要泳馆的时间!”
“定了吗?”
“定了!明儿就开始,练三天,赛两天!”
“还有别的吗?”
他的淡定让她觉得,他们一定还说了别的事。
“没啦!”
“那,我能去吗?”
“都是男人,你去干嘛?”
“特警队难道就没女的吗?”
“少的可怜啊!”
“集体活动唉,再少得可怜,不也得参赛嘛!”
“大哥在家陪着你,如影随形。你就好好享受这美好的二人时光吧!”
“说半天,你不去呀?”
“我又不是游泳教练,我去干嘛?”
她吞回已到嗓子眼的话。
“老婆,前天晚上,圆圆为啥不高兴?”
“不高兴?”她眨巴着眼睛,似乎要将眼前人看穿一样,“我咋没注意到啊!”
“是不是,听说我跟人在外面吃饭,没带她,不高兴了?”
“咋可能嘛!”
“真不是这原因?”
“应该是累的吧!你没听见吗,连作业都没写就睡了!”
“你好好给孩子说说,不用练习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再好好在外面吃几顿!”
“哎哟,亲爱的,没这么惯孩子的!”
“嗨,眼瞅着,我们宝宝也就这两年时间能无忧无虑了。等上了初中,作业会把孩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默默地靠在他的胸前,半晌才开口道,“你……”
可是就在她开口之际,我爸的来电声也同时响了起来。
“你想说啥?”
“你先接电话吧!”
池煜亲自致电,邀约我爸一同参加游泳比赛。
我爸婉拒。
池煜却并没有罢休的意思,“师父,大家都盼着你来督阵呢!”
我爸笑道,“游泳,我可是外行啊!”
“总比我们这些学三天就上去比赛的要强。师父,你带上师娘一块儿来督战,让大伙儿也都认识认识师娘!”
“不合适,不合适!”
就这样一句“不合适”,直接掐断了我妈想要去当面了解池煜动向的合理合规的机会。
“老婆,你刚想说啥?”
“你说的‘不合适’,是指什么不合适?”
“池煜,”我爸笑着将她重新搂住,“说明天开始训练,让我带着你一块儿去督战。我说我去不合适!”
她的内心近乎抓狂。
“你啥表情?想去吗?”见她羞涩点头,他却故作严肃地道,“你给我安心在家待着,我陪着你!”
“你该不会是不自信吧?”她故意激他。
他只笑而不语地盯着她。
她猛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小心又露了原形了,瞬间双颊绯红,心跳也加快了。
“老实交代吧!你是几个意思?”我爸玩味地盯着她。
她却只能通过释放糖衣炮弹,以期蒙混过关。
悉数尽收之后,他依然执着于她的答案。
“哎呀,人家也没几个意思呀!”
“就算一个,也得说清楚!”
“你这算是吃醋呢?还是想给我定罪呀?”
“看你表现!”
“上次圆圆拍摄,你就不让我去。这次又是!”
“都是男人,我护着圆圆一个就够了!你再犯花痴,我还要不要混了呀?”
“天啊!我就是好奇特警队到底是不是清一色帅哥嘛!就算你再借我个胆儿,我都不敢花痴到特警队去吧?”
他得意地笑了。
“再说了,我这一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对特警队的孩子们动歪心思啊?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还‘孩子’?”
“不是现在到处都只招收30岁以内的嘛!特警队,恐怕也都是20左右的吧!这么算,可不就是孩子嘛!”
“知道这些,你就乖乖在家陪我,明儿给你做好吃的!”
“你不去上班了吗?”
“明儿休息一天!”
“那我表现咋样?您可满意否?”
他不由得恨恨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再气我,我就……”
“就咋样?”
他以行动告诉她惹到他的后果到底是咋样。
而她心中的疑团依旧没得到有效遏止。
“洪伟的车窗被砸,车内并未丢失东西,要不是某人故意使坏,我觉得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她越发清醒难眠。
“林烨,你妈为啥这会儿去骚扰我的女儿?我和孩子就吃顿饭的空挡,也能遇上酒鬼?要不是关锐及时出手,圆圆的体力能不能撑到警察到来,我不敢想!还有你糟蹋过的那个女大学生,怎么就突然跑来骚扰子阔?说这一切都是巧合,我还真不信!”
她打开手机,再度翻开《婚姻法》章程逐条细读,思绪却如决堤洪水般,肆意冲刷着她的所有。
“乔自虹的表弟是法院的,这与林烨曾经叫嚣的对上了!刑事庭的,那他就算不通民事、婚姻法规,肯定也会有一些这方面的朋友吧!这样推理下来,林烨算计的我身无分文,倒是挺符合那些法律从业者的‘基本原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让对方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这样的话,曾经是段子,可是现在结合自己的处境来看,是何等辣眼又棘手啊!
“只是,我对慕律师也不怎么熟,而且,慕律师连这位庭长的姓名都不肯告诉我,说明他也在忌惮他!也说得通,毕竟人家才是休戚相关的!”
一想起这些,她不禁觉得可笑——自己已是不惑之年,却依然美梦不断,还把自己那点天真当优点!
“这样想来,我当年的天真也不算是病态了,而如今四十已过,却仍想单纯活着的我,才是真的病态吧!总想着‘民不与官交’,总盼着林烨一家良心发现,总期待给圆圆一个真正圆满的家,却从没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看来,我必须清醒点,给自己和孩子留一条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