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只在一刹那间。
待两人匆忙赶回李宅后,除了一地的残砖破瓦,没有一丝人气儿。又抓紧时间跑到小矮屋里寻找,仍旧空无一人。
“坏了,不会真被黑影掳走了吧。”
“你乌鸦嘴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伤了人家的心,到头来还怪我。不如想想在最无依无靠的时候,谁能带给她最后的一丝安慰。”
“她爹娘的坟墓!”
两人急促地奔向李家人的坟堆,终于在天亮之前,找到趴在墓碑上失去知觉的李弦玉。她的手里仍旧紧紧攥着那根碎掉的琥珀簪子不肯松手。江南水乡本就湿气重,夜晚更是寒气从四周八方袭来,一摸胳膊衣裳潮湿不已。
“遭了,冻了一晚上发烧了。”
江问清将外衫脱下盖在她身上,抱起来就往医馆跑。幸亏今日帮贺子霖拿药的时候去过一趟,若不然深更半夜,两个外地人又不认识路,说不定救不回来了。
医馆还没营业,贺子霖一脚踢开大门,将大夫从床上硬扯下来。看病的老头子困得眼睛都没睁开,晕晕乎乎地为病号把脉。
“外邪入侵,内邪入蕴,所以才造成头痛发热现象。”
“你这老头能不能认真一点,若治不好这姑娘,我就将你这医馆砸了。”
“扶正祛邪需要人参,党参,黄芪,当归哎哎揪的耳朵疼,我还没说完呢,你先让我把药开了,若真耽误下去这姑娘日后真就落下病根了。”
趁老头去熬药,江问清将冻僵的小手紧紧握在大手里,拼命地哈气,想要将眼前之人暖回来。
“你醒一醒,醒来让你再打一巴掌解解气,好不好?”
“我只想让你能多信任我一些,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贺子霖将滚烫的中药拿过来,赶紧趁热给病人服下。
“你想烫死李弦玉吗?”
“?”
负责打下手的贺子霖什么都没干,就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
“你刚才可不是这个口吻,哎呀,我要连夜回盛京,李弦玉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贺子霖可算将刚才的不痛快找地方发泄出来,阴阳怪气几句后,继续往茅房里蹲去了。
待李弦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仙来客栈了。外面艳阳高照,不知道这觉睡了多长时间。一场大病使得原本就削瘦的体格更加虚弱,一把骨头包裹在皮肤
江问清正巧端着一碗白粥进门,见此情景,连忙拿着软垫将其扶起。
“喝点白粥吧,大夫说你本身底子打的就不好。再闹几次风邪,怕是以后要落病根的。”
江问清习惯性拿勺子喂,被李弦玉扭脸拒绝。只当她还在生气,可是真拉结,不知道该说什么时。
“对不起,我那天对你说话太重了。”
虚弱的李弦玉声音都变得软糯了许多。一句对不起从耳边轻轻传来,向来傲气的小侯爷哪里还敢有脾气。
“不不不~是我说话太难听了。”
“我当时急着寻找爹娘留下的东西,所以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江问清将粥碗塞到她手里,一本正经地告诉她:“那天晚上提到的问题,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作为外人确实没有资格掺和李家的家事。”
“但是我爹从小让我以李大人为师表,做一个像他一样勤勉,踏实,能干的人。所以我想帮你走出困境,也想为曾经崇拜过的榜样正名。李大人,绝不是一个抛下自己女儿自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