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稳稳地拉着马车,驶过车水马龙的大街。李弦玉靠在柔软的坐垫上,舒适温馨的环境惹的她昏昏欲睡。
一股力道强硬扯着她的脸,江问清怕睡过去着凉。
“查个东西都能查成瘸子,头顶还能长个包,早知道我就带阿霖去了。”
李弦玉嫩滑的小脸被扯的生疼,迷迷糊糊之间看见江问清靴子上面的泥渣。
“你还踩泥洼里了呢,咱俩这不是半斤八两。”
不提泥渣还好,一提江问清面色铁青,心头冒火。
“那是因为渔场到处都是海水灌出来的淤泥,那奴才踏板给我放歪了才踩了上去。”
“黑淤泥!”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眼神交汇,立马猜出了对方的心思。当时何秋屋门后面那块格格不入的黑泥跟江问清脚底下的一模一样。
“那你头上的那个大包又是怎么回事?”
“我在章丘生书房一个隐秘的夹层里,发现了普罗花。把门窗关的太严实了,没注意温度上升,所以遭了这花的道儿,头磕在了书案上。”
江问清听完,眉宇间变得严肃而专注,谨慎地询问:“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李弦玉刚想说些什么,肚子发出了强烈的咕咕咕声,仿佛在抗议为什么这么久不给它吃东西。
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小侯爷,“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有吃饭。”
“你这是变相让我请你吃饭呢?”
江问清一琢磨,好像确实是自己不打招呼就直接将她从被窝里拽出来了,直接让丰宁改道去天香居。
天香居雅间里,崔思昂跟贺子霖已经提前预定好了饭菜。
“这死咸鱼脑袋上怎么顶个大包,跟谁家狗打架磕门板上了。”贺子霖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戏谑。
对于此番嘲讽,李弦玉假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仿佛对方是空气一样微不足道,一心一意摆弄着眼前的筷子。
对于贺子霖时不时的发疯,她已经琢磨出一套新的沟通方式,只要你不搭话接腔,他自讨没趣,也就顺势而下了。
果然,见她冷若冰霜,不闻不问。贺子霖自讨无趣,就开始跟江问清讨论何秋案子的进展。
“这次李弦玉可是立大功了,在章丘生的书房发现了私藏的普罗花。”
“当真?”
“当真。”李弦玉抿了几口茶水,肚子才缓过来劲。
“章丘生书案底下有个小抽屉,里面是一个小木盒跟一本私账。木盒里是一朵完整的普罗花,而私账都是近些年章丘生跟别人做的各种非法交易。普罗花就是从何府流出来的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