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爷忍痛,连忙抱拳:“王爷恕罪,老臣年纪大了,手脚不便,这茶水有些烫,一时没稳住。”他摇头苦笑,掩饰着尴尬。
“厉王爷还当小心些才是,这手烫伤了就下去冰敷一阵吧,本王在这有世子陪着聊几句话也就回去了。”赵弘俊说道,厉王爷手背上是真的烫红了一片。
厉王爷抱拳说了几句道歉便离开了,脸色很阴沉,不是那种忍痛的神情,而是带着略微愠怒的神情。他的步伐很快,也很重。
“很多年,都没有见父王这么动怒了,不知王爷意欲何为啊?”厉建安看着父王的姿态神色,已然瞧出了其中的问题。他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出去。
“说起来本王也不知道,不过是完成诺言罢了。”赵弘俊轻轻抿了一口茶。神色不冷不淡,将叶楚烟对他说的转述给了厉建安,只见厉建安微微一笑,似是明白了什么,“你笑什么,莫非建安知道她在
想什么?”
厉建安面上带着微笑,摇摇头:“我笑得不是她,而是王爷。没想到王爷居然会打这么一个幼稚的赌,还输给了一个女人,还当真去做了这么一件无趣的事。”
赵弘俊挑了挑眉,略有些尴尬但是并不觉得丢人:“建安还不是靠了这个女人才捡回一条命,方才看你身手敏捷,这气力也恢复了不少。而且,本王不觉得输给她是什么丢人的事。”
厉建安愣了愣,亦是点点头,如果没有叶楚烟,就算他能活着出厉王府,也终究是个病秧子,不可能有现在这一副日渐强壮的身躯:“她跟普善大师调制的药真的很有用,每个月都是不同的药方,非常对症,再调养一个月,我就可以试着骑骑马,练习骑射了。王爷被皇上下令体察民情,到时候可以经常相约,一同比试。”
厉王爷一族向来有骑射的天赋,虽然厉建安二十年从未骑马涉猎,但是如果要学起来,一年半载也能比得上别人的三年五载。他对自己也很有自信,想必是已经上过马背了。
“你还是先揪出那暗中下毒害你的人吧,别快要恢复了,又被暗中再害一次。这身体可不是铁打的,经不起再反复摧残。你们回厉王府这些日子,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吗?”赵弘俊问道,按
照叶楚烟的说法,那人起码在厉王府当差二十余年,应该不难找才对。
厉建安摇头:“府中的老人成百上千,轮番伺候,皆可出入膳房,人多手杂,谁知道是哪一个。能在厉王府内对我下毒二十年,心思肯定慎密,城府极深,若是冒然查探,肯定打草惊蛇,日后再查就更难了。”
赵弘俊心想也是,敢对世子下手的人,必然谋略胆识绝佳。
厉建安见他不说话,反问道:“还以为王爷是带了什么锦囊妙计,难道叶大小姐没有什么话让王爷转告吗?”
赵弘俊眉头一皱:“建安这是在看不起本王吗,藏在你厉王府内的老鼠,本王会帮你揪出来。只不过现在,你那个兄弟更加棘手一些,还是好好劝劝厉王爷,让他保重身体吧,为了那个畜生,气坏了身子可不值。难道,你就不恨他吗?”
虽说是手足兄弟,但对方可是要取他性命的人。
厉建安苦涩一笑:“说来也怪,他处心积虑害我,我本该恨他入骨,但一想到父王便怎么都恨不起来。父王就我和厉建峰两个儿子,若是他有什么闪失,父王肯定要伤心。”
他叹息一声,自古忠孝不得两全。厉建峰选择了二殿下,跟他就是宿敌,针锋相对的一天总会来,但是他总希望那一天永远也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