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焰焰,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祝你好运。”他眼中没有一丝生气,宛如一潭死水。
他推着轮椅的轱辘,慢慢退回到光明中。
门关上,所有的阳光再次被隔绝在外,就好像切断了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我听到了门口有几个人在谈话。
“大哥,您先来,我们小的后上,上完就卖给这村的村霸,我打听过了,绝对没有能活着回去的。”
“办得不错,让你先来。”
“别!大哥!这点规矩我还是有的!”
几分钟后,外面再次陷入寂静。
“砰!”
门被踹开,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门口,周围的阳光四射而去,好似佛祖背后的圆光。
真是讽刺。
男人走了进来,用脚一勾,门就被关上。
他的身型看起来很年轻,高大挺拔,大概不到30岁。
他的手缓缓抬起,覆盖在面具上。
面具摘下,,透露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气质。
在看见他面容的一瞬间,记忆在我身子上撕开一道口子,将我顺着那道缝隙,拉回到上学时。
傅天……这个离我已经很遥远的名字,浮现在我脑海里。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眯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我。
我缩在角落里,已经是退无可退。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他的声音嘶哑,我听出来了,他就是在车祸现场砸碎我手机的那个人。
我没动,小声地哀求他,“傅天,当年的事我们已经解释了很多次,禧禧的死,和我,和江城慎都没有关系!”
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勾起唇角,摆弄着手里的面具,“有没有关,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说得准的吗?”
……
傅天,是当年江家资助的孩子中的一个,只是他和我不在同一个孤儿院,我对他的印象,是在上学期间去找江城慎,他在江城慎的身边,笑容开朗大方。
他和江城慎是同学,曾经我叫他天哥,每次见到他时,他都会宠溺地摸摸我的头,然后笑着看向江城慎,问我怎么又来找江城慎,还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我会害羞地说让他不要开玩笑,我们还小。
这一切和谐都在一次集体爬山活动后被打破。
傅禧禧,是傅天的妹妹,我知道她一直喜欢江城慎,她对我的态度也一直很友善,她知道我们都只是江城慎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而已。
直到有一次,傅禧禧周末去了江家一次,周一回来她就气愤地把我的书桌掀翻,还说,“为什么是你!”
我对她突然的爆发感到莫名其妙,被老师和同学拦下后,她就回了自己的班级,我默默收拾好书桌,继续上课。
自那之后,傅禧禧就再也没和我说过话。
再后来,偶然间一次,江城慎约我出去爬山,我乐得不行。
结果到山脚下汇合的时候,傅禧禧也来了,江城慎也很疑惑,问她来干什么,傅禧禧只说就是想陪着他一起。
江城慎劝她回家去,她不听。
中途她就说自己难受,我们连忙将她送到下山的观光车上。坐上车,她说自己很好,没事。
我们看她精神状态尚可,便让她自己下山去,我们继续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