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了一圈儿,从丫鬟仆人到盛彦盛清芸,再到被盛清芸血虐的侍卫家丁,言语刻薄,脏污不堪。
而那些辱骂盛清芸的话,好巧不巧,就被紧赶慢赶赶到地方的太医听了去。
“这这……这简直是……”刘老太医惊诧。
白英请来的,正是那日给十六皇子萧钰看诊的老太医,姓刘。
“乡主伤重疼昏了脑子,太医莫在意,莫在意。”却是半晌不见的郑管家,冲刘太医点头哈腰。
自从帖子一事后,郑管家算是彻底不敢再看扁盛清芸。
他身为一府管家,今日那么大的动静,哪可能不知晓。
不过是为了不和盛清芸正面对上,寻个借口躲了。
但此时事情大半已定,他没了顾忌,赶紧出来刷存在感。
“是吗?看来乡
主伤的很重喽?可听这精气神儿,还真不像!”
刘老太医捋了把山羊胡,再不说什么,提着药箱进去。
郑管家眨眨眼,朝左右丫鬟婆子使了个不准乱说话的警告眼神,然后赶紧跟上。
匆忙的,以至于有个正扫地的婆子,探头探脑鬼鬼祟祟他都没有发现。
这厢,刘太医板着脸,无视盛清蕙的刺耳惨叫,手脚麻利给她正了骨,敷了药。
这才腾出手查看她脸上的伤。
“太医太医,乡主的脸,如何?”苏氏在旁极担心的问。
她蕙儿如今是乡主,来日是皇后,一张脸绝不可出半点岔子。
“脸没事,好好养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再能用些惠民斋的泾国奇药,那就可彻底放心了。”
一般人许不知泾国奇药,可都是悬壶治病的人,刘太医却是听过。
“惠、惠民斋的泾国奇药?”苏氏闻言手攸的攥紧,连呼吸都疼。
泾国奇药,不就是盛清芸那个贱人额头受伤时,惠民斋的大夫推荐的么?
当时她嫌太贵,抠着银子不准盛清芸用。
怎么如今换了蕙儿,竟还要用那堪比金子的鬼药?
以为这就是最严重的么,当然不是。
苏
氏还在疼惜银子,这边刘太医捏开盛清蕙的嘴看了看,摇头叹气。
“脸上的伤好说,但这落齿……”他拖长调子,直听的苏氏呼吸都不自主的停了。
“怎样?”她屏息问。
“后槽两颗还好办,乡主年岁不大,正是换齿之年,许还能长新的出来。但前门这一颗已过了年岁,所以……”
“所以如何?”苏氏脸都憋青了。
就连先前刘大夫看诊时哼哼唧唧喊痛不止的盛清蕙,都下意识停了声音,朝他看来。
“所以只能镶假齿。但老夫不擅此道,夫人怕是得另寻高医了。”他摊了摊因年老而皱成树皮的手。
“镶、镶假齿?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从未听过,还劳烦太医告知。”苏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里的感受,只能避之不理,等先将该问的问清楚了再说。
“具体怎么镶,老夫说过不擅此道,自然不知。不过,倒是听说过假齿的材料,有象牙、牛骨、硬些的檀香,为求色泽材质相似,也有人用尸齿的。”
“但,乡主落齿在前门,为了好看不突兀,用自己的牙齿自然是最好的。若落齿丢了实在寻不到,老夫以为……尸齿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