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子月的双眸被胸口喷出的鲜血染红,银白匕首就这么插在其胸口。
“莫千雪……”心头恨意燃烧,如烈火一般,嗓子却干涸得犹如数个月未曾进水的病人一般。白子月昂起头,双眸血色萦绕。
“是不是很痛苦?还妄想着白家之人救你?”突然的,莫千雪笑得诡异,猖狂的笑声响彻冷宫
,“既然你快死了,那么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的希望落空了。现在,你的身份比我当初还要不如。”
白子月心中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呵呵!聪明的白家大小姐,不明白么?不过也是,你在这里像是条可怜虫似的,又怎么知道白家已经没了呢?白家,一门一千八百六十三人,全部战死沙场。对了,他们可都是喝下了我用你鲜血调配的毒药,而在战场上无法动弹,眼睁睁的被敌军杀死的。是不是很惊喜?”
莫千雪笑得前俯后仰,眉宇带着痛快恣意,一手按在了白子月伤口之上:“很痛么?你放心,我向来心善。你白家众人的骨灰,已被迎回了宫中。我已把他们的尸身全部烧毁,把其骨灰铸成地砖,铺在帝都之内,任由万民践踏。至于你的骨灰,将会铸成城砖,镶嵌在宫门城墙之上,好让你欣赏白家众人被万民践踏的情景!”
白子月呆滞了。她全身颤抖,身体哆嗦起来。在这一瞬,她宛若利剑穿心,身体被烈火焚烧。
她不敢置信,声音都在打颤:“白家给你安身之地,父亲教你武艺,母亲更让你跟随府医学习。整个
白家上下,可有一人对你不敬?你这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女人,你怎么下得了手?”
“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冷宫回荡着莫千雪的狂笑之声,“现在你不过是我豢养的一条连畜牲不如的可怜虫罢了。而且,是你的血杀的他们,可不是我。后悔了?可惜啊,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即便是你曾经最爱的辰哥哥,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
她声音娇柔,矫揉造作,让白子月几欲作呕,恨不得在这一刻把她伪善的面皮撕开,“莫千雪,你行此恶事,必遭天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冲了进来,拿起长剑,直接刺在了白子月的胸膛之上。
噗!
妖冶的血花绽放,淅沥沥的洒在了地上,红艳艳的,散了一地。白子月整个人倒地不起,眼角捕捉到的是一片明黄的衣角。
是他!
她又怎么不认得眼前这个男人。
拓跋辰!
她曾经爱到极致,爱到自己卑微如尘埃,忘记了尊严为何的男子。他们曾许下生不能同穴,死定要合葬的誓言,可现在,他忘记了,忘记了他们的誓言,忘记了他们曾经度过的美好时光。
拓跋辰冷哼一声,阴
鸷深沉,目光摄人:“不知廉耻的贱人,你不只不感恩戴德,还如此谩骂皇后!若不是今日朕亲耳听见,还真是难以相信。皇后如此善良,怎有你这般恶毒的妹妹?”
哈哈哈!
“我恶毒?拓跋辰,十年前初春,有刺客欲刺杀你,我为你挡下十三刀,险些命丧黄泉;九年前秋分,你被天下至毒猛兽九彩天尾蛇咬中,是我不怕蛇毒,直接张嘴吸毒;八年前冬日,先帝欲废你太子之位,是我身先士卒,斩下二皇子头颅,为你铺平了青云路。我若恶毒,那么何谓良善?你的王位靠的是谁?”
拓跋辰面庞扭曲,目光骇人,如同逆鳞被踩:“嚣张跋扈,不知进退。事已至此,成王败寇,何须多言!如若你不是皇后的义妹,早已被孤五马分尸!”
“所以我白子月,应该感谢你?感谢你们留我一命?”白子月哈哈狂笑。
她无力的倒在血泊中,看向二人,血色瞳仁尽是嘲讽之色:“昏君贱后,门当户对!我白子月诅咒你们: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得善终!终有一日,受尽万人唾骂,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凄厉之音,如厉鬼诅咒,尖锐渗人,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