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叶到风之国走走停停用了五天,再次回到木叶,夕月只用了一天半。
“白,你跟小摩待在这里,如果我没有按时回来,你们就先把剩下的肉烤掉,别饿到了。”夕月揉了揉两颗脑袋,招出一只‘冥凤’一只‘幽狼’,“如果出了什么事,白你带着摩可拿坐上‘冥凤’飞到天上去。”
见白乖巧的点头,她忍不住捏了捏他嫩嫩的脸,随后看了看四周,拾起树洞旁的一根木棍,在地上和树干的几个地方画上桔梗印,布下了一张结界。
安排好两个小家伙,夕月抛出一张引路雀,直接跟了上去。
要去的地方早在她利用监视在木叶的鸟雀式神时,就发现不在木叶内部。所以,当她越过木叶的村落穿过一片林木时,便看到眼前矗立而起的断臂山崖上,如洪渊之势倾泻而下的瀑布,轰隆隆响彻整个地段。
夕月蹙眉仰头看向瀑布的某一处,眯眼,“星曜,能感觉到吗?”
『有些微弱,但还是能感应到,就在瀑布的后面。』
“我的式神观察了他们几天,每次那人来回身边最少会有2个忍者跟着。”她看着太阳光线的照射算了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是他们从基地出来的时候,你们两人负责用我给的定身符对付他身边的忍者,我来搞定他本人!”
『那样的话,小月牙就把霜月带上吧,以防万一。』星曜话一说完,夕月就感觉到手里多了一把刀,正是当初在幕末的时候比古送给她的那把霜月。
将刀固定在腰际,夕月敛气藏匿在树丛里一动不动,直等着猎物的出现。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个小时后,从瀑布里倏忽跃出5个人影,夕月握住腰间的霜月,把风华星曜同时招出本体,嘱咐了几句后,就见两人消失在原地。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走在最前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人,暗沉了瞳眸。
当风华星曜伴随着凌厉的刀势攻击下去的时候,夕月瞅准了他们惊诧的一霎,霍然拔出霜月几个瞬步就闪现在那人身边,直直挥砍了下去。
“是你——!”那人惊呼一声,挡住攻势的手里剑差点掉在地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夕月冷笑一声,勾起唇,“团藏,你觉得你还有必要在我面前装着吗?自从我离开木叶,一路上你派了多少暗卫来杀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这个时候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你对我下了杀手,还指望我坐在原地等你杀掉?”
团藏一时大惊,根本没有想过夕月竟会知道是他在操控这些,明明他们在木叶里就没有见过也没有交际,为什么她会知道?
当初听下属报告说派去暗杀的人都失败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为了消除掉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受宇智波瞳术影响的人,他是下定决心要把她杀掉夺取她的眼睛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了他们‘根’的基地,还直接来讨伐他!
“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大家不如坐下来聊一聊,如何?”
夕月眸子泛起冷意,对于团藏这个人,她是讨厌的,明明就是为了自己却以大义的名义来做出一些事情,着实让她不齿!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突然卸了握在霜月刀柄的力量,利用作用力将整个带着灵力的刀旋转起来,瞬间将他手中的手里剑挣掉,在他一惊之下向后掠去的同时,抓住霜月朝着他的方向狠刺了下去。
宇智波的瞳术对夕月没用,团藏被攻的有些狼狈,余光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一动不动的时候,他除了震惊,还生出一股怯意。
能和宇智波鼬打成平手,又不会受瞳术影响的人,他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对方攻击凌厉又带了杀机,他一时间竟然空不下手招出通灵兽!
“夕月小姐,我真的觉得我们有些误会,可能是有人算计我,让你觉得是我派人伤害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们木叶的时候,我们可是把你当作朋友般来对待的,如今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夕月此时真想吐他一脸的口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其实他的心里最是丑陋!
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直接召回风华星曜幻化出斩魄刀,劈开了对方放出的风刃,直到对方身上被她开出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她才止住攻击,将他身形定住,一步步走近。
“当初你是怎么害的止水?”夕月用风华化出的短刃挑开了团藏缠着绷带的右眼,轻呵出声,“止水的这只眼睛,你用得可‘舒服’?”
见团藏听到话后面露惊恐,她这才绕着他转了一圈,摇了摇头,“你身上装了那么多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就不怕他们在幽冥暗夜的时候,来找你索要眼睛吗?”
“你……到底是谁?!”已经睁开了右眼的团藏直直盯着夕月,仿佛她是只洪水猛兽。
“我是谁不重要,只不过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八十一刀算作你对止水的惩罚,却不会要你性命。”夕月冷冷一笑,举起手中的风华,“但是,止水的眼睛,和这些宇智波一族的眼睛,我会一个不少的全部取走,那些……都不是你该得的!”
夕月面色沉重的一颗颗剜掉那些眼睛,装在了早先让摩可拿给她准备好的营养皿中,为了不让那些眼睛受损,她不顾团藏的惨叫,在那些眼睛周围开了许多口子方便取下。
直到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止水的右眼,只不过那时团藏早已昏了过去。
把眼睛放在另一个独立的器皿中,夕月看也没看团藏一眼,直接奔到瀑布旁,清理干净双手上的血渍,这才招出‘凤羽’飞上天际,解开了定住那几个忍者的咒术。
驾着‘凤羽’飞到了白所在的地方,二话不说拉他坐到自己的身前,飞离了这里。
“小摩,搜索鼬的位置!”夕月拿出止水的眼睛让它感受了气味和能量后,顺着它所指示的方向,高速疾飞而去。
回头留恋地看了眼越来越远的木叶村,她抿抿唇,从怀里舀出张纸,化出一个鹰隼模样的式神,让它抓住她要送的东西,放它飞向了木叶,直到看不见踪影,她才微吸了口气,默念一声“大家,再见了”,将头转回了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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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就是你们杀了月刃虎一族~那应该还算厉害吧~”干柿鬼鲛扛着缠着绷带的鲛肌,对着面前五人众咧嘴一笑,“呐,你们处理了我们的任务品,那我现在只好把你们杀掉咯~”
“干柿鬼鲛?雾忍的s级叛忍!”五人众a一看到鬼鲛的样子和他额头上的护额,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听闻鬼鲛的话,皱了皱眉,“我们只是无意杀掉,也算是帮你们解决了麻烦,大家各让一步,相安无事如何?”
鬼鲛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你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我说……我要杀掉你们!”
“那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五人众a和另外四人对视一眼,立时结印布起阵法。
“鼬,你先到一边等我会儿,处理完这些,咱们再赶路!”鬼鲛兴奋的裂开一排尖锐的牙齿,执着鲛肌摆开了架势。
鼬冷撇了眼几人,往一旁的树林行去,选了个草地靠着树坐下。微扬起头,透过叶隙看向那片湛蓝的天空,他唇瓣开阖,无声地说了句话。
“你们……可都安好?”
不远处鬼鲛的战斗有些吵杂,却影响不到鼬此刻的情绪,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布满了多少疮孔,疼痛到早已麻木,有时候,他宁愿像天上那无忧的小鸟一般,就那么肆意的飞翔,没有忧虑和烦恼。
“啐,竟然让我流血了!”鬼鲛一处理完几人,就找到了鼬,“这几个岩忍组合起来的忍术还有几分意思,我说鼬你……”
“铮——”
一深邃的墨色瞳眸,一清潋的褐色瞳眸,隔着两把长刀,静静凝望。
“呵——”鬼鲛抽了口气,歪嘴看向两厢对峙的人,挑了挑眉,手里的鲛肌倏然袭向夕月的后颈,没料,却被鼬抽回的刀半路拦下。
“这是我的事。”那双瞬间张开的血轮眼,冷冷地望向鬼鲛,让他惊愕的张了张嘴,这才纳罕的收回鲛肌看了眼夕月,转身离开,给两个人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
夕月才不管那只鲨鱼在不在这里,染火的眸子只狠瞪着鼬,大力扭动手腕想要挣脱被他困住的手。
鼬见鬼鲛走远,这才转过头看向面前的人,松开她的手腕,收刀回鞘,“你怎么来了?”
夕月一听立时炸毛,指着面前的人就发起火来,“我就不能来?你之前那是什么意思!打晕我自己去做了什么?!丢下佐助一个人在木叶?我又不是你家保姆,难道帮你照顾佐助一辈子?!”
叹出口气,鼬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顺毛,“我有我做的理由。”
“我最讨厌找借口的人!”夕月拍开他的手,拧眉执起刀,“来打一场,不然我会一直记着你算计我的事情!”
闻言,鼬轻轻一笑,褪下云团锦簇的大衣,“近身战?”
“近身就近身,小心我把你打趴下!”夕月收回星曜,摆开格斗的架势。
一场近身格斗在两人你来我往中上演,直到夕月感觉摩可拿和白的接近,才和鼬同时停下手。
“是我朋友来了。”夕月先松开手,招呼白过来,对鼬介绍道:“这孩子是我家人,名字叫白,怀里的这个叫摩可拿,今天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摩可拿听到夕月的话,就把装着宇智波一族眼睛的器皿舀了出来。夕月在鼬诧异的目光中,将东西递给他,“这些都是团藏移植到自己身上的,我全都给弄下来了,这边这个是止水的眼睛,你好好保管吧。”
鼬从愣神中回神,深色莫辩的凝向夕月,开口,“我一直有个疑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想知道?”夕月狡黠一笑,“你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见对方直接把头移开,她耸耸肩,在摩可拿拽了拽她的袖子且额头开始发出红色亮光的时候,暗了暗眸子,迅速从手腕上褪下一捆红色的绳束甩到了鼬的身上,“呐,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次,直到我回来的时候,不许你乱用瞳术!不许你死掉!”
鼬蓦然转头,就见夕月对他挥了挥手,带着那个秀气的孩子跃进出现在不远处的黑色空洞。
从他这里看去,似乎还能看到深邃的洞里闪现的星光。也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夕月话语间的意思,他动了动手,想要叫住她,却又颓然放下,现在的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根本没有资格留下她……
直到那抹身影随着空洞闭合消失,他才紧握住夕月丢给他的红绳,一步步挪向她失去身影的地方,微抬起手,接住了那些散落在空气中的晶莹光粒,直至融化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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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看你一直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啊?”比斯在一处房顶上找到了躺在上面晒太阳的卡卡西,抱怨道:“你都请了好几天的假了,难道就这么不接任务?跟我一族的那个笨蛋太麻烦,你快回来吧!”
卡卡西动了动身子,翻转到另一边没有理会这人。
“咦,卡卡西,你看那是什么!”比斯突然看到天上飞向他们的鹰隼,目露惊讶,“怎么看像是传讯的信鹰啊?可我们又不管这个……”
卡卡西以为比斯想骗自己,躺着没动,却不想面前一暗,那头鹰就丢下个东西,他抬手接住,睁眼看向那个飞落而下理着自己羽毛的家伙,挑了挑眉。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从台上弹跳而起,一把抓住了那头鹰的脖子,一边晃着它一边急急叫道:“是不是夕月让你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式神鹰晕头转向,吐着鸟舌:“……”
“我说卡卡西……”比斯拉了拉突然激动的卡卡西,“你确定你能听懂鸟语?”
卡卡西一愣,这才松了手上的鹰,那鹰一经被放,“嘭”的一声化成白烟消失,空气中只余下一张小纸片悠悠晃晃来回飘荡,被卡卡西抿唇接在了手里。
“等过完了假期再说。”卡卡西丢下句话,握紧手里的东西从屋顶跃出,徒留下比斯不停的叫嚷,置之不理。
待来到了夕月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卡卡西沉着脸,一步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没有变幻,就连他买的那些家用都还呆在原处。可此时,却看不到那个每次见面就对他唇语相击,或是暴力相迎的人了……
哪怕是她再骂骂他,揍他一顿,都似乎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事。
行到床边躺靠下来,他一手撑到脑后,一手抽出了那个夹在钱包里的纸条,看了起来。
[呐,卡卡西,我见不惯离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跟你道别。这是我送给你的钱包,把你那个旧的不知道用了几年还破了个洞的丢掉吧,你不知道我早就想帮你把它丢掉了!
以后不能混吃混喝了,你也要记得准时吃饭!不过我个人觉得与其混吃或者在外面吃,还不如自己学着做,因为作为新一代的好男人,最起码应该会做饭,会讨好女孩子才是啊!
算啦,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其实是想说,在村子里过的那一段日子我会一直记得,虽然很舍不得你们,但我现在还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在什么时候相见,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看完纸条,卡卡西将它塞进钱包,抬手搭向后脑,侧头望向窗外。
那一天,她坐在桌边撑着下颚说着关心他的话语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