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端木景已经算是文官里的新秀,又因着端木思这个皇后的原因,一般没人敢挤兑他,当然,文人也不乏酸腐之人,有人总会嫉妒,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只是端木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换来个随和的名声。如今端木家兴起了,但是却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因为赵仁素是端木思的人,所以端木景直接把人叫到国公府来说话,虽然他现在任职于都察院,但是朝中除了端木景,再也没有自己的伙伴,行事也不敢放得开手,要是赵仁素能够入仕,以后他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快些坐吧,你是长姐的人,我也不会拿你当外人的。”端木景说,这个赵仁素看样子比他还大上一些。
“端木大人有礼了!”赵仁素今年二十九了,虽然年纪比端木景大,但是也不敢“倚老卖老”,能这么年轻就去了都察院,这个端木景也绝不会只是因为是皇帝小舅子的。
两人一坐好,就把话都说开了,赵仁素有才华,端木家也不缺门路手段,总之是共赢的事情,只希望双方都有一些诚意和忠诚,不要轻易反水。
两人也算谈的愉快,之后又闲聊了几句,正是气氛和谐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拍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什么事,进来说!”端木景眉头一皱,虽然赵仁素不算外人,但是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一个小丫鬟推门进来,惊魂失措的说:“夫人闯祸了,国公爷要把夫人赶出门去!”
端木景一听,顿时头大,赵仁素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直接就告辞了。
端木景让那丫头去送客,自己则是问了人都在哪里,直接就快去去了。
大房的院子里,端木夫人正哭得晕天黑地,自从那个妾室进门,她就没有过到一天的安生日子,之后那妾室被抬了位分,成了贵妾,更是让她心头窝火。不过好在她还有一个出息的儿子,如今又升了官,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偏偏这个贵妾要来触霉头。
“娘,你这是怎么了?”端木景跑进大房院子的时候,就看到端木夫人坐在地上,泼妇撒泼一样。
“你们这些人都是瞎的吗?没看到夫人坐在地上吗?还不赶快扶起来!”端木景一声呵斥,周围的下人也都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去扶人,但是端木夫人还是不
老实,一起身,直接就扑到端木景这来,哭诉:“儿啊,你娘太命苦了,生了你们三个,一个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在庙里念经,一个直接远嫁再也没回来过,如今娘也只有你一个主心骨了啊!”端木夫人边哭边说,弄得端木景也是心里乱成一团麻,直接扶着端木思夫人进了卧房,但是却一直没有看到国公爷的身影。
“父亲去哪里了?”端木景疑惑的问,不是说都要把母亲撵走吗?怎么这会儿不见人了?
不提还好,一提端木夫人哭的更厉害了,哭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端木景有些无奈,看了看一旁的下人,问:“还不赶紧说?”
那小丫鬟被吓了一跳,这位少爷自从当官了以后,越发的给人压力,连忙说:“是姨娘有了身孕,夫人不小心推了姨娘一把,被国公爷误会了,这会儿正在姨娘院子里。”
端木景也听出来了,什么“不小心推一把”,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故意推的。
“娘,你糊涂啊,如今咱们家子嗣凋零,就算是姨娘肚子里的庶出,那也是端木家的人,长姐的话,难道你都忘了?”端木景说。
一听到端木思三个字,端木夫人也不管周围还有下人,直接破口大骂:“就那个小蹄子,如今本事了,也敢指手画脚了,忘了她小的时候,听我咳一声都吓得直哆嗦了?如今翅膀,当了皇后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害完了灵儿又把雪儿也给外嫁了,你如今得了她的好处,也要来害你亲娘了吗?”端木夫人骂的那叫一个顺溜,一个壳没卡,听得端木景都一愣一愣的。
“娘,你说什么呢?”端木思苦着一张脸,连忙把下人都屏退了,之后和端木夫人说:“如今这个端木家,都是因为长姐才起来的,要不然我现在连一门亲事都说不上啊!”端木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可以说今天他所拥有的,都是端木思给予的,端木夫人这么说端木思,简直是对他自己本身就是一种否认。
“那又怎么样?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而已,到底是个外姓的啊!”端木夫人说。
端木景无奈,只能让下人把院子守好,让下人不得乱嚼舌根子,他则直接去了姨娘的院子。
这位姨娘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是和端木夫人争宠的时候,却是个手段不低的,端木景平日里都尽量
和这位姨娘离得远点,但是此时却还是要对上。
“父亲,是我!”端木景在门外就喊了一声,等了半天才听到里面的回答:“进来吧!”国公爷的声音,而且听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
端木思苦笑一笑,直接推门进去,这房间是姨娘的卧房,他没有再往里面走,只站在外室。
国公爷过了一会儿,从内室出来,面色不善,见到端木景,劈头盖脸的就骂:“你现在是出息了,竟然把心思打到一个没出生的孩子身上了啊!”
端木景一听,眉头一皱,他以前就知道自己这位爹不讲理,要不然怎么能把端木思也弄无奈了,但是眼前这说法却是帽子扣的有些太大了!
“父亲,我若是成了嫉妒未出生的庶弟的人,估计明日也不用上朝了,自己辞官就好,免得让人参一本!”端木景的心情也是不好了,这位爹得多么的没长脑子才会给自己的儿子扣上这样的罪名?
国公爷一听端木景这么说,也是发觉自己说话说的太重,连忙改口:“我有这么说吗?她毕竟是姨娘,你母亲竟然会推她让她跌倒,还不都是为了你!”国公爷支吾的说。
端木景无奈,只好说:“我母亲为我什么?无非是多出一个庶出弟弟,她失宠也不是一天两天,又何必在乎一个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