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看着她，她此刻明明是那么温柔的。
眼神里确实有他，可，越看越让人害怕。
突然，方元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沐灵，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喝醉酒冒犯了你，一时迷了心窍，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是不是又想像以前那样？先满足我陪我一段时间。
然后就要离开，从我的世界永远消失？”
她本来还想否认，可被他说中了心思，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再说话。
“沐灵，你别这样，你打我骂我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你可以罚我十年不见你，不许我出现，我刚才是不是这双手弄疼你了？
你剁了我的手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能离开我。”他哭诉着求她。
可她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刚才被方元撕扯破的衣裙。
“沐灵，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我，我不为自己辩解了。
都是我的错，可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若是再像之前那么伤害自己，让我失去你。
那这天地间也不会再有方元了。你若是真的无法原谅我，你此刻就杀了我吧！”
他现在毅然决然的样子，突然让她想起三个月前她也是这样和莫离说着一样的话。
她虽然还是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她看着方元此刻的样子。
又忍不住在心里想：为什么爱要让人变的疯狂？
难道此刻的方元，不就是另一个我吗？
我之前，对星尘那样，和方元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怎么就瞬间能理解了他的心情呢？方元是有错，可又能说我没有错吗？
是我一次次仗着他对我的感情肆无忌惮的消耗着，根本没为他考虑。
我若是真的做到了我承诺过的，什么都和他好好说，他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的对待我。
我自己的命无所谓，可我不能把无辜的他也带走啊。
算了，好在没有真的发生什么。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就不要再去想了。
“方元，我原谅你。”
方元跟她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她原谅自己，不会做伤及她生命的事。
他又一再跟她保证绝无下次。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好累，我要睡了。”她说完就躺下盖上被子转过身去。
不想再搭理他。
方元只能收拾好乱七八糟的房间，走了出去。
长寅和莫离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一直站在院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说话。
方元这才走出来，命令着莫离：“莫离，看好沐灵，不可离开。”
莫离看着方元的神情就觉得很不对劲，和平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而且方元看都没看他，说完就走了，长寅跟在他身后也没说什么。
莫离赶紧进了房间，看见沐灵躺在被窝里才放下心来。
他坐在床边看着她好像睡着了。
可他隐约看见她脖子上露出的一片片红晕。
还有房间里混杂着酒气和别的什么味道。
又看着她一点也不舒服不开心的样子，他怒目圆睁的深呼吸着。
想叫起她问清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只能为她点燃了安神香，吹熄了蜡烛，最后使劲的扣着自己的双手用力捏着，坐在那里守护了她一夜。
天光微亮沐灵就醒了，起床后没说两句话就说要沐浴。
自那次和星尘在汤谷水说话以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又像以前一样一个人在房间里沐浴。
莫离帮她准备好以后，就退出去了。
她闭着眼睛泡了很久，神色并不好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彻底洗干净后坐在镜前梳发。
莫离走到她身后伫立着，表情严肃的看着镜中的她。
“沐灵，虽然我在这仙界是排不上号的小仙君一个，但我还是有些手段的。
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就是打不过，也会想办法为你报仇的。
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怕！”
她有些吃惊的从镜子里看着他铁青的脸，忍不住的捂起小嘴笑了笑。
放下手中的桃木梳，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笑着解释：“莫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昨夜，方元是想劝我离开徵萦宫，可我一直不回答他，也不愿意走，惹急了他。
他就和我吵闹了几句，所以有些不高兴了，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不会再那样了，你也别担心这些了，千万别再多想了。”
他看着她脖子上的片片红晕已经被她用仙术抹去了，又看她如此说话。
就不再说什么，只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