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抄写着,蓦地,我想起了小时候学习书法,自己不慎将墨水泼洒到了前排女生后背上的事情。时间如白驹过隙,再回首,早已是物是人非,那些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很快,我便写了一行字,定睛一看,竟然一骑绝尘,写歪了。
“无妨,你可以尝试从头至尾抄写一遍,也可以选择只抄写前面的部分,直到自己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
艾普西隆给了我一些建议,我选择了第一种。
“不论写的好坏与否,从头至尾写成一本书的话,便能看到自己的成长历程,即便是写到中途就已经练好,然后坚持写到最后,或者写三本还没有练好,都是对自己的磨练。”
“嗯,不错!”
艾普西隆没有多说什么,开始自顾自的研墨,我想,他应该是在考虑我和彩世之间的事情吧,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多余了,可是,每每想到她在书中留下的纸条,我就愈发的想要做点什么。
外面门铃响了,有访客来庭院,艾普西隆让我好好抄书,他起身去迎接。临走之前,他又跟我说了几句。
“她很久之前来借过这本书,我曾经给她几个医方,需要长期的调养,才会有恢复的可能,她的腿疾是小时候开始的,成年以后就比较困难了。她来还书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纸条,我没能解决她的问题,便想着将纸条留在书中,以后或许有人能妥善解决。”
“嗯!艾普西隆,谢谢!”
我很感谢艾普西隆跟我说这些,重重的点头示意。
随着一个个字逐渐排列成行、成页,我才发现自己的字迹的确不佳,我不知道什么样的风格是属于自己的,我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写法,一页纸上涌现出许多的鬼画符一样的文字,似乎是在诉说着我内心的想法,焦躁不安、心乱如麻。
这时候我开始频繁出错,一个个错字让我有一种想把纸张撕掉的冲动,直到我停下手中的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从走出校园开始,基本上就再也没有动过笔了,更何况是毛笔,我对毛笔的记忆还在小时候。
小时候过年,大家为了省钱,基本都是自己买红纸、笔墨,自己在家里写春联,然后到了除夕上午,打上浆糊,大人领着小孩子一起贴春联。
之后大家会闲逛,看看哪家大门上的春联写的好看,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也会出来溜达,并且进行评判。所以大家都会让自己家里写的好的人来负责春联的书写,这是过年的时候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然而随着不断的发展变化,风俗习惯很快被打破,印刷的各种各样美观大方的春联走入千家万户,自己写春联的人越来越少了,并且随着当年那些对春联进行点评的人逐渐逝去,文化的传承断代,自己写春联的人会被认为家庭经济条件差,于是春联的花样越来越多,价格也越来越贵。
而我小时候,总是会对那些老人感到特别的崇敬,认为他们属于文学大师级别的人物,他们也都挺喜欢我。
只不过后来外地辗转求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想到这里,我又拿起了毛笔,左手开始研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有些激动,在那么一瞬间,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一滴眼泪滴进了砚台之中,溅起的墨水像是一朵即将绽开的花!
“我不会辜负与诸位的相遇!你们都是我心目中的文学大师!”
“我也不会辜负与你的相遇,彩世,你……还好吗?”
我握紧了手中的笔,一定要写好每一个字,不仅仅是这本书,不仅仅是小爱,还要有大爱,那便是传承!我想要把一些东西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