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激动的老人们送走,同道们继续游乐去了,而韦恩和周荣则返回大堂内去搞卫生。
山越宿老们还没有垃圾入篓的习惯,华府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逼着老人们去改正,尤其是他们还是客人。
一边清扫着果皮纸屑,韦恩一边询问周荣北伐军的情况。
客人们走了,屋内只剩下一群忙碌的同道,周荣便摘下了平日里一直戴的鬼面具,露出一张极具反差感的清秀面容,两条柳叶眉皱起道:“李肆那家伙和袁术这帮人处不好关系,几次弄得袁术这个盟主下不来台。”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我们华府毕竟在诸侯眼里根基太浅,表现出一股最好别招惹我模样很利于以后的外交活动。”韦恩接道。
周荣摇头反对道:“那是之前袁术这个光杆司令有求于人,现在袁家帮袁术也招来几万兵,李肆再这样下去,我怕袁术在背后下黑手,李肆会吃他的亏。”
“我记得指导员石敏学挺圆滑的,怎么不劝一劝李肆?”韦恩也觉得周荣所说在理,袁术腰杆子硬了,对北伐军估计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客气。
“他忙着流民招抚工作,根本无暇他顾,石敏学是立了大功的,他预计从南阳、颍川、襄阳三地,一共可以划拉一百万人来交州。”周荣说道。
“一百万?不太好安置啊,是不是建安(闽省)、东宁(ww)、庐陵(赣南)三地的建设开发可以提上日程了?”韦恩问道。
周荣点点头,说道:“确实可以,毕竟山越来投奔的越来越多,其中大半都是要从山区搬到平原的,庐陵和建安更多的是为了战略发展考量,倒是东宁南部的平原非常适合农业生产。”
韦恩思索了一阵,然后手里的笤帚也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打破安静开口道:
“不,还是继续安置在交趾,接着往士燮的大本营拱卒,看看拱到哪里士燮才会忍无可忍。仆水三角洲的水热条件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往哪设立的村社越多,到时候能调集的民兵也越多,经济、军事两不误。”
周荣说道:“不必如此紧张,士燮的军队已经对红军构不成威胁了,多亏了朱儁这个运输大队长,我们的钢铁生产进步很大,武器和防具都有升级,以前凑合用的生铁铸甲都全部回炉重造。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虎门马不是不爱繁殖吗?之前科研人员就推测可能是环境因素影响的。现在我们控制了零陵郡,其西面镡成县的南山那边有高山牧场,虎门马到了那就能正常发情,预计红军的骑兵部队两年内能扩充到三千人,再多就超出南山牧场的极限了。”
“要高山牧场?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往南中打?正好从交趾可以溯仆水而上,直达滇池-楚雄-洱海一线,那边气候也好,我军能穿重甲碾压南中人而根本不需要担忧气温炎热。滇池、洱海周边都是沃土,想养马就养马,想种田也可以种田,简直是微缩版的天府之国。”韦恩越说越兴奋。
周荣赶忙让沉迷于画饼的韦恩打住:
“停停停,主公,还是先把粤东的丘陵、山区给搜寻干净吧,不把同道们的积极性提起来,你那些大饼都没人去帮你烙。零陵那些本地宗族,一个个拥兵几千上万的,根本不听号令,必须得有几十个积极的同道才能和平解决。”
“不听那就打呗,吃我们的粮食还敢跟我们横眉瞪眼的,饿死他们都不冤。”
韦恩有些气愤,自己这帮科研人员没日没夜地改良稻种,然后华府农民辛勤地劳作,结果却是换来愈发壮大的荆南宗族的不配合?
“不能简单粗暴地一概而论,底层百姓和上层统治者最好分开看,更别说,闽浙赣的大山里,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怎么处置这些抱团的山区丘陵宗族呢。”周荣宽慰道。
正如周荣所说,如果华府粗暴地对待零陵的豪强,那组织形式相近的山越人很容易生出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