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陆陆续续地将菜端了上来,陈宴安跟着陆舒点的招牌牛排,他将陆舒的那份牛排拿了过来,慢条斯理地切好后才将盘子递给陆舒,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
梁文博的视线时不时地瞟过去,他严重怀疑这还是不是他以前高冷的哥哥,眼前这个人简直不要太温柔,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恋爱的男人真可怕!
作为一个瓦数超大的灯泡,梁文博是没有作为灯泡的任何自觉,单身狗吃牛排就可以了,坚决不需要他人接济的免费狗粮。
他一会儿给陈宴安倒水,一会儿拉着陆舒谈论学校的画展。
“哥,你尝尝这个。”
“哥,这个味道的你没吃过吧,好不容易来法国,一定要尝尝这个鹅肝。”
“哥,你每次来法国都是匆匆忙忙的,肯定没去过法国的一些景点,像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凡尔赛宫还有卢浮宫......你这次可以和学姐一起去看看。我对这些地方熟悉,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做向导!”
那小嘴儿叭叭的,像极了树上求偶的喜鹊,陈宴安听得眉头轻蹙,极其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奈何喜鹊看不懂对方的不耐烦,见陈宴安兴趣不大,他转头把目标对准了陆舒,“学姐,下周学校还有画展,有没有兴趣来参观一下,我的几幅作品在展览的画册里面。”
陆舒将嘴里的牛排咽了下去,说:“可以,不过只有周末有时间,周内要上班。画展举办几天?休息日也照常展出么?”
梁博文说:“放心,休息日也是照常展出的,这次画展不仅仅向校内开放,校外人员也可以参加,只不过周末的人可能会多一些。那学姐就这么说定了,下周末来看画展,我到时候到门口接你们。”
陈宴安眼眸低垂,给兴致高涨的两人泼了一盆凉水:“下周来不了。”
“为什么?”两人同时问出声。
陈宴安淡淡地回答:“阿舒要去医院复查。”
陆舒才想起还有这一茬,突然觉得有些遗憾。
梁文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陈宴安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他立马偃旗息鼓,讪讪地闭上了嘴。心虚地拿起旁边的水杯,战术性喝水,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
梁文博见目的没达到,低着头默默吃饭,心里盘算着其他的办法。
吃完饭后,三人从餐厅出来,梁文博提议去学校参观,顺便消消食。
这次陈宴安倒是没拒绝,他也想看看陆舒待了几年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快要圣诞节了,学校周围已经提前布置好了各式各样的圣诞树,梧桐枝干上缠上了彩灯。
相对于其他季节,冬天反而更加纯粹,更加热烈。
整个世界除了纯净的白,就是炙热的红还有象征生命力的绿。像是欧洲人特有的深邃轮廓那般,层次鲜明。
出餐厅时外面飘起了小雪,一片雪花落进了陆舒的脖子里,她冷得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