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蘸酱,满满当当。
谁也不知道朱婉芳这看上去娇俏的小嘴怎么能塞下这么一大块鸡肉。牙齿轻咬,舌头一搅,肉里就渗出美味的汁水。
那种愉悦的感觉就像是一道闪电般直冲脑门,让人体会到一阵无法言喻的快感,这是生物在满足自身某种本能需求后的自我奖励。这一刻,朱婉芳觉得现在的生活也还不错。
虽然在医院里陪护的住宿条件肯定是差了点,但得益于孙良添的帮助,在吃的方面自然没有亏待。
更重要的是远离了学校里的纷纷扰扰,也不再有那些曾经潇洒的小弟来骚扰她。一切都平平淡淡、安安心心。
甚至就连许久都没真正关心过自已的阿爸,这些天也表现出对自已的体贴。
而在另一边,朱文雄看着自已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瞅了瞅手中的苹果,顿时感觉不香了。
“咕嘟~”口水吞咽的声音陡然出现在病房内,引起了朱婉芳的注意。
小朱瞥向旁边眼巴巴的老豆,坏坏地笑道:“怎么?想吃啊?”
说着,用竹签插起一块看着就金黄酥脆的炸鸡递到朱父旁边。
朱文雄眼睛一亮,张嘴就要咬去,结果却扑了个空。重新扶正身子后,就看到原本应该是自已品尝的炸鸡,结果再次被朱婉芳塞进了自已的嘴里。
朱文雄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幽怨。
“乖女,别逗阿爸啦!快给阿爸来一块,我都好久没吃过炸鸡了。”朱文雄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朱婉芳,一边试图伸手从她手中夺过炸鸡。
面对老豆的祈求,朱婉芳却显得异常倔强。她紧紧抱住炸鸡的盒子,将其藏到另一边,巧妙地躲过了朱父伸过来的手。
“阿爸,别闹!医生特意交代你要注意骨折后的饮食。要避免食用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以免影响骨骼的愈合和恢复。”朱婉芳一脸认真地说道。
说着,她又插起一块炸鸡,故意在手头上晃了晃:“这东西是油炸的,你现在可是一点都碰不得。”
“就吃一块,没事的!”朱文雄不甘心地看着女儿手中的炸鸡,还想再争取一下。
然而,朱婉芳的态度异常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想不想快点好起来了?!”
眼见今天是难以得逞了,朱父抿了抿嘴,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女儿是为自已好,于是不再坚持。
只见他身子一歪,朝着另一边倒去。随意地拿起了那个刚刚差点被他丢弃的苹果,慢慢地啃了起来。
朱婉芳则“嘻嘻”地笑着,仿佛恶作剧得逞了一般。
就这样,一个苦着脸啃着苹果,另一个挑着眉吃着炸鸡。两人互不打扰各吃各的时候,桌上的闹钟定时响了起来。
小朱一把拍在闹钟上按停铃声。与此同时,她将装着炸鸡的盒子放回到桌子上,用纸巾将小嘴一抹,又拍了拍身上的碎屑。
随后,她转头对着朱父交代道:“时间到了,我去给你拿药。你就在这别乱动,有事喊人,千万别一个人下床,要是扯到哪里恢复起来就慢了。”
听到乖女这好似在教训孩子的语气,朱父不禁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比你多吃二十年的饭,这点事还要你教?”
“我这是在提醒你!”朱婉芳没好气地说道:“还有,别想偷吃我的炸鸡!你要是想多躺些日子,你就吃吧!”说完,她转身走出房间,留下一脸无奈的朱父。
等病房门关闭后,朱文雄便开始计算着这几天拿药的时间。稍等了一会儿,确信小朱不会再杀个回马枪的时候,原本恹恹的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迅速坐直了身子。在尽量不触及到受伤部位的情况下,慢慢匍匐到病床边。
探探脑袋,发现病房门口没有任何动静。好似做贼的他,悄咪咪地捻着竹签,插起食盒里最小的一块炸鸡,蘸上满满的番茄酱放进了嘴里。
,确认病房门口没有任何动静之后,他仿佛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紧张而又兴奋地捻着竹签,插起食盒里最小的一块炸鸡,蘸上满满的番茄酱,然后心满意足地放进了嘴里。
“嗯~”随着牙齿的咀嚼,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口腔中,让吃了好几天清汤寡水食物的朱父,不禁发出了一道情不自禁的享受声。
美!真的太美了!
谁说中年老男人就能完全拒绝炸鸡这类食物呢?酥脆的表皮和嫩滑的鸡肉,再加上酸甜可口的番茄酱,一同被吞下肚去,令人回味无穷。
意犹未尽的朱父咂了咂嘴,心道:要是这时候有瓶啤酒就好了,炸鸡啤酒,绝配!
可惜的是,这里只有炸鸡。即使有啤酒,也轮不到他这个只能躺在床上的病号享用。
朱父再次将目光投向那盒炸鸡,眼神中闪烁着渴望。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病房门口,心中涌起一股冲动。
人,很多时候是没有多少自控能力的。就像现在的朱父一样。
十几分钟过去了,朱父看着只剩下一根竹签的食盒,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原本只是打算偷吃一两块炸鸡解解馋的他,却没能控制住自已,一口气将半盒炸鸡吃得干干净净!
等到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已闯祸了!都不用抓现行,那空了的食盒就是最好的证据。
乖女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已还是没控制住馋虫,等她回来,还不得把自已念叨死。
一脸苦瓜模样的朱父正愁着怎么应对接下来来自女儿的责备。就在这时,他才猛然惊觉朱婉芳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
前几天去取药来回最多也不过五分钟,哪像现在出去十多分钟都没个动静。这一反常现象不由得他不担心。
莫不是乖女遇到麻烦了!
朱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朱婉芳在取药的过程中遭遇了潇洒的人。父女俩现在最大的仇人就是潇洒这群洪泰仔,熟知对方的行事风格,朱父知道对方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