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叔平时闲的没事就喜欢看看杂志。想必也是这时候发现那些自幼便由他亲眼见证成长起来的年轻后生们,不但误入歧途踏上了古惑仔之路,而且居然还成了他老对头的契仔。
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在这种羞愤交加的情绪驱使下,会以这样的方式对待几个在他眼中“不成器”的家伙,似乎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唉~”
孙良添叹了口气,原本就烦躁的脑袋,现在更加头疼了。当真是墨菲定律,怕啥来啥!
可是,此时此刻的孙良添除了唉声叹气之外,对此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奶茶叔可是从小看着他一步步长大成人的长辈,在整个街坊邻里之间,就数他给予哥几个的关照最多。
就这种恩情,孙良添想当中间人让他去找老爷子和解,也开不了口。更何况,按照自已对奶茶叔的了解,他就是属倔驴的,宁死也不低头。否则当初就不会受不了气,直接从警队离职了。
而老爷子那边同样如此,不是亲生胜过亲生。不仅对自已视如已出,甚至还准备让自已继承他的产业。如果说奶茶叔对自已有养育之恩,那老爷子就是有授业之德。
手心手背都是肉!孙良添现在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该死的杂志!虽然明知道老爷子和奶茶叔这事只要是真的,迟早要暴雷。但是孙良添还是忍不住迁怒到杂志上。
不然还能怎么办?怪老爷子和奶茶叔结仇?还是怪自已没能力化解矛盾?都不可能,那只能怪杂志过早披露真相,害得自已没有做好准备。
再加上之前的种种恩怨纠葛作为铺垫,孙良添的心中已然对这家杂志的老板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贤少和细兔仔看到孙良添捧着杂志在那唉声叹气,不禁好奇起来。
孙良添倒也并未隐瞒,当下便将老爷子和奶茶叔那段早已尘封多年的往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完之后,两人皆是一脸惊愕,彼此对视一眼,显然谁都未曾料到其中竟然隐藏着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过往。
可是很快,贤少和细兔仔便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一副苦瓜脸。面对现在的状况,他们也是同样没法啊!
最后,还是一旁的贡布说了句颇有深意的话:“现在解决不了的烦心事就不要想,想了也解决不了。放着过段时间再来看看,也许有转机呢!”
“你是让我冷处理、装鸵鸟?”孙良添皱着眉问道。
装鸵鸟不失为一种方法,实际上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然而问题是拖的时间越长,对奶茶叔造成的伤害越大,可能会让他产生自已不重视他的错觉。
对此,贡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一句话:“被爱的人往往都有恃无恐,因为真正爱你的人,是愿意为你受委屈的。”
这句话说完,贡布就再也没有开口。孙良添见没办法从他嘴里翘出答案,则琢磨起了贡布打起的机锋。
听他这话的意思,老爷子和奶茶叔之间最终会有一个低头?只是想归想,猜归猜,自已去找贡布验证猜测,他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无奈之下,孙良添也正如贡布所说先当了回鸵鸟。将两位长辈的事放一边,孙良添也正式享用起了自已的午餐。
吃完云吞面,孙良添打算在其他同盟大佬到来之前先小憩片刻,偏偏贤少不让他如意。
拽着他的袖子,让他好好讲一讲阿威的案子还有开公司的事宜。被逼无奈,孙良添只好强打精神,开始讲了起来,只是精神头实在差了点,不得不让小弟送几杯咖啡提提神。
贤少懂得稍微多一些,孙良添拾人牙慧般将林凉水的观点给照搬了过来,他勉强还是能听得懂,偶尔还能提出自已的意见。
至于细兔仔,一开始也是听得挺起劲。奈何没什么文化,没一会儿就搞不懂孙良添在说些什么。站起来骂骂咧咧了两句,然后就拖着不情不愿的贡布不知道到哪里溜达去了。
“所以,在开曼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还有新加坡注册需要别人帮忙咯?尤其是新加坡,还需要一个本地人当董事。这事挺麻烦的,天哥你打算怎么解决?”
“开曼群岛和英属维尔京群岛那边倒是好解决,请帮忙租个注册用的办公室。幸好老爷子这次在上契酒给我介绍了不少他在国外的朋友。我记得其中就有北美的。
这件事我到时候请老爷子联系一下,凭他的关系,应该不是问题。至于新加坡…”
“怎么?新加坡那边很难办吗?要不要找人过去跑一趟?”贤少见孙良添有些吞吞吐吐,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
然而孙良添却摆摆手进行否认:“倒也不是难办,我正好在新加坡认识一个人,只是关系不怎么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忙。”
“关系不近…”贤少摸了摸下巴,提醒道:“确定好利益划分,他应该会帮忙的。毕竟天哥你自已也说了,这个文化传媒公司一定赚钱!”
“行!我这就给他去个电话!”
…
办公室外,就在孙良添和贤少在筹划着开公司的具体事宜的时候,飞全在小弟鸵鸟的陪同下,第一个到达孙良添的办公地。
因为事先得到通知,孙良添的小弟并没有拦着,反而客气地跟飞全打着招呼。这让飞全感到面子十足。
当他走进孙良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孙良添和贤少正坐在办公桌旁。其中贤少手里握着电话看样子正在跟谁通话,孙良添则守在旁边,俩人看到飞全的到来还有些惊讶。
实际上孙良添确实没想到飞全会过来,现在离约定开会的时间还有一个钟头,这时候到就感觉早了点。
只能说,飞全在抢地盘、开堂口、扎职当老大这些事上,有着超乎寻常的激情和执着。哪怕只是开会,他都来得比别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