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孙良添好奇的问。
贤少露出神秘一笑,并没有直接解答,而是拍拍孙良添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
很快,孙良添跟在贤少身后来到一个房间内,里面几个小弟正架着一个中年男子,对他实行大记忆恢复术。
孙良添看了一眼那男子跟猪头没有什么分别的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贤少:“他谁啊?得罪你了?”
贤少食指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稍安勿躁,静静地看小弟们的表演。
只见两个小弟也不问话,只是一直在轮流胖揍男子。不得不说,那男子嘴还挺硬,打到现在依旧一声不吭,偶尔发出两声惨叫、闷哼。
贤少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又喊了另外一个小弟进来。
贤少指的新来的小弟,介绍道:“这是结巴蛇,蓝灯笼,今天接收雷蛇场子的时候跳过来的。结巴蛇,喊天哥!”贤少转头吩咐道。
“天…天哥”结巴蛇人如外号,果然是个说话不利索的。
孙良添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扭过头一脸困惑地看向贤少,不知道他为什么喊结巴蛇进来。
只见贤少似笑非笑地走到被揍男子身边,蹲下身子。一把薅起他的头发,使自己能完完整整看清男子的面容。
贤少一口烟圈吐在男子脸上,狞笑道:“老东西,看不出还挺嘴硬的,揍了你快半个小时了还不招?”
男子嘴角沁着血,勉强睁开充血的眼睛。看了一眼贤少,咳嗽两声,艰难开口道:“大哥,你们真是抓错人了,我…我就是来这里玩玩的!”
“不见棺材不落泪,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蛇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让你走。”
孙良添只觉得蛇头这人好像在哪听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干脆默不作声,看贤少继续表演。
听到自己身份被叫破,蛇头知道这帮人确实是冲自己来的,自己想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了,干脆紧咬牙关,下定决心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眼见对方打算负隅顽抗,贤少一声冷哼,甩开蛇头的头发,擦掉手上血污。
“你不说?那好,我们玩个游戏吧。”
贤少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闹钟,对着蛇头露出一个诡异笑容:“我会给你三十秒时间回答一个问题,如果你不说,或者乱说,这两位兄弟就会好好照顾你一分钟。”
蛇头面无表情,心里却不屑一顾,还不是要动手吗?我都被揍了这么久了,还怕这个?
正在心里暗叹贤少招数不够新颖之时,他又听到贤少补了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问话的改成了这位结巴蛇兄弟,他的问话时间也算在你回答问题的三十秒内哦~”
蛇头神情一滞,贤少并没有管他,别了一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结巴蛇主动接过闹钟,给上了劲,同时开始问:“你…你叫什…什么名字?”
听着结巴蛇的问话,孙良添心里一阵抽搐,光问一句话都浪费了大概十秒钟。
再说,就这样问下去这个叫蛇头的会回答吗?
果不其然,蛇头听着结巴蛇的断断续续的问题,嘴角忍不住一抽,却在闹钟响之前,还是什么都没说。
“叮叮叮!”闹钟响起,不需要吩咐,两个小弟早已蓄势待发,使尽浑身解数给蛇头好好“照顾”了一分钟。整整好一分钟,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不干!
蛇头又是一口鲜血忍不住淌了出来,但是结巴蛇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给闹钟上劲,然后接着问:“你…你…你到这…这里做什么?”
又是一段熟悉的沉默,紧接着又是一顿熟悉的胖揍。再然后又是一阵熟悉的结巴问题。周而复始。
孙良添感到牙齿一阵酸,只觉得太阳穴处有根筋一直在跳动。
果然,和有口吃的人交流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没点耐心是不行的。自己站在旁边听着都觉得难受,更别说地上那位还挨着揍。
贤少看出了孙良添有些许不适,使了个眼色,两人出去抽根烟。
贤少先给孙良添点上,又给自己续了一根,然后才解释道:“这家伙心理有点不正常,躲在包间内想强行给小姐纹身。人家不同意,就喊了救命。
东星仔就知道多卖点白粉,连看场的本职工作都没放在心上,也就让他肆意妄为。
今天不是巧了吗?我们正好来接收这条街。那个小姐的呼救声被兄弟们听到了,于是过去查看情况,没想到是这老小子。”
孙良添点点头,又问道:“这家伙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印象?好像没见过啊!”
这下轮到贤少一脸震惊地望着孙良添,见对方真的不记得了,不禁苦笑一声:“什么呀!亏我还兴奋半天,帮你逮到这老小子呢。结果你根本没把人家放在心上。
他啊,就是昨晚差点在我们地盘拐走云家二小姐的那个蛇头。”
孙良添一拍脑袋,这才回想起来。当时贤少是提了一嘴,自己却也没放在心上。
见孙良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贤少知道他想了起来,于是接着说道:“巧了不是,去查看情况的兄弟里面有一个,正好是昨晚从蛇头手里解救下二小姐的。
当时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于是连忙汇报给我。我琢磨云家出手还算大方,这老小子可以正好当成礼物。
而且他居然在我们地盘干拐卖勾当,坏了天哥你定下的规矩。
所以我直接让人拿了他,准备撬开他的嘴,他那里绝对有些秘密!”
贤少将前因后果一交代,孙良添这才恍然大悟。但随即又是皱着眉头,问出心中疑惑:“其他我都明白,就是不知道你喊这个结巴蛇进去审问是搞哪出?
他连说话都不利索,你指望他能问出什么来?”
贤少似笑非笑地递给孙良添一个眼神,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了孙良添一个问题:“天哥,你说如何让一个不怕死的人绝望?”
孙良添直接摇头,表示不清楚。
贤少轻笑一声,饱含深意地说道:“想让一个不怕死的绝望,你得先给他希望!”
看着贤少那双深邃的眼睛,孙良添沉思片刻,绞尽脑汁才想到其中关节:“你是说先予后夺,使其抓狂?”
贤少扯开嘴角,笑道:“不错!要是一直打他,他说不定咬咬牙还能硬抗过去。反正都是挨揍,忍呗。
现在不同了,我每次给他三十秒时间,让他得以喘口气,每次被揍的时候,他就格外想念那三十秒!
人啊!一旦有了希望就再也没法不顾一切了!
就像在雪地里迷失的人,没有希望他就会缩成一团尽量保护自己。一旦他能看的一点火光,哪怕再遥远,他也会放开怀抱奔向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