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富的质问,村长冷冷一笑,手指指向身形憔悴的老二一家,“你好好看看,他们一家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哪有半点力气去欺负人,更别提毁坏家具了?老富啊,我知道你和你老伴对老大和老三偏爱有加,但老二也是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昨晚若不是我强拉着你们去河边救人,恐怕你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寒风中凋零了!”
这段话让村长心中五味杂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见到将自家骨肉当作仇敌的父母。
张富还想极力辩解,强调他们家虽然平日里行径多有不端,但绝没有诬告老二一家动手打人。
遗憾的是,村长对此类说辞已听得耳朵生茧,直接打断了他的辩白:“至于老二家的房产,理应归还他们,至于他们的财物,你们也别再妄想了!这次看在情面上,我不再追究,若有下次,休怪我这个村长无情无义!”
言罢,村长不容置疑地挥手,示意张富的大儿子尽快带他们离开,根本不给这对父子任何反驳的机会。
随着村长家大门沉闷的一声“砰”,一切仿佛尘埃落定。
这时,徐莉云才缓缓将女儿交给身旁的两个兄弟,随即昂首,她那平素沉稳如水的面容此刻显得异常冷静,直直盯着面前的父子俩。
“爹,大哥,今天的事情,咱们回家后再细说。”
她的语气温和,那一抹淡然的笑容在父子俩看来,却是如寒风般刺骨。
与此同时,张家的老太太和胡翠梅见老二一家暂时离开,连忙行动起来,脚步匆匆地将厨房里的鸡蛋与猪油悉数搬入正房,并紧紧锁上门扉,生怕这些生活必需品再遭什么不测。
张家的四间宅院,坐落在村庄的一隅,每一砖一瓦都承载着家族的记忆。
那是多年前,为了庆祝家中长子喜结良缘,全家人节衣缩食,亲手砌筑起来的温馨家园。
正房宽敞明亮,是家中长辈颐养天年的避风港。
东厢房精致典雅,自老大婚后便成了他与妻子的小天地。
而西厢两间,则是分别给了老二与老三。
然而,时至今日,东厢房连同西侧第二间都被老二占据。
张老太太心疼之余,只能暂且将自己的物品挪移到正房,内心默默祈祷着村长能够出面调停,让这个家重归平静。
于是,她守在门扉旁,眼神中既有忧虑也有希冀。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不确定。
直到两个时辰过后,张家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蜿蜒的村路上,他们的步伐虽缓,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张富和张老大走在队伍中央,两边则是徐莉云与一脸顺从的老二,他们的姿态既恭敬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老太太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她相信自己的计策已经初见成效,想着任劳任怨的老二夫妇即将回归正常的生活轨道,嘴角不禁上扬。